陆时宜下飞机前刚用过餐,所以这会儿也不太饿,但考虑到郝宵下午和晚上都没有进食,到底还是没狠下心,去厨房给他煮了白粥。
大米煮得分外软烂,沿着锅边咕嘟咕嘟地沸腾起来,浓浓的米香很快便弥漫在空气之中。
临出锅前,陆时宜还往里面还撒了把葱花和少许虾皮,促进消化的同时,也增添了些许鲜味,生病时食欲不振,这样更容易让人下咽一些。
许是闻到了食物的味道,郝宵慢吞吞地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
这些日子他格外努力地进行着康复训练,恢复得相当不错,走路已经不需要再借助拐杖。
“专门给我做的吗?”他走到餐桌前,明知故问,还很虚弱地“哇哦”了一声。
陆时宜没有理他,拿汤勺把粥盛进碗里,又去厨房拿了个勺子,放进碗里推到他面前,命令道:“别废话,快吃。”
郝宵感动得差点哭出来,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
自己一个人发烧在家,孤苦伶仃的,正当意识模糊不清的时候,突然被陆时宜从溺水的边缘拉了回来。
陆时宜大概是上天派来救赎他的天使吧,还是厨艺精湛的那种。
他感觉心脏都被陆时宜暖得软绵绵的,同时又泛起一丝丝的酸涩,没有说些不着调的话来,而是带着很重的鼻音,真诚地说了句“谢谢”。
陆时宜仍然拧着眉毛,没有一点放松的趋势,见郝宵吃了几口,胃口还算可以,便把锅盖盖好,说道:“那你先慢慢吃吧,我去收拾行李。”
郝宵低着头“嗯”了一声,余光中看到陆时宜走进了房间。
其实他现在没有一丝食欲,胃里一阵阵地犯着恶心,但因为这碗粥是陆时宜亲手为他做的,不舍得就这样白白浪费掉,所以还是强忍着继续吃了下去。
吃着吃着,他好像还尝到了一种独特的味道。
陆时宜从纽约带回来了满满一背包的伴手礼,有庄小北的,有其他朋友的,也有专程买给郝宵的。
往常他出国基本上不会携带这么多礼物,大都是买完之后发国际快递运送回来,然后再一一分类送给朋友们。
但国际快递往往需要耗费较长的时间,他这次忽然很想第一时间把礼物送到大家手上,也许还有其他原因,所以选择了人肉背回国。
相继把其他人的礼物挑出去后,背包里便只剩下一个黑色的礼盒。
前几天陪陆时吟一起逛街的时候,陆时宜偶然间看见了一枚胸针,小巧精致,做工精细,那一瞬间,他的脑海里下意识地想到了郝宵。
郝宵的身体比例堪称完美,虽然没见过他穿正装的样子,但感觉如果佩戴这枚胸针的话,应该会非常合适。
陆时宜把盒子放到一旁的书桌上,继续埋头整理其他的衣服和物品。
十几分钟后,他便拿起盒子走了出去。
阳台的门窗没有关紧,留了条缝隙,晚风缓缓吹进客厅里面,有些微凉。
陆时宜紧紧攥着盒子,走过去将门窗关上,之后才来到餐桌前坐下,漫不经心地把礼盒扔到了郝宵面前。
“这什么啊?”郝宵被面前突然出现的盒子吓了一跳,抬头懵懵地问道。
陆时宜清了清嗓子,回道:“伴手礼。”
话音落下,郝宵的脸上便露出了一副十分惊讶的表情,而后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盒子。
看到里面的东西后,他更是震惊到叫了出来,声音仿佛能穿透屋顶一般,完全不像是正在发烧的人。
“真的是送给我的吗?”他珍重地捧着盒子,唯恐自己是在做梦,再次向陆时宜确认道。
陆时宜不明白他到底在怀疑什么,难道这个家里还有第三个人吗?
他朝郝宵伸出手,冷冷地说:“你不想要的话就还给我。”
“不给!”郝宵使劲摇着头说,又宝贝似的把礼盒抱在怀里,生怕被陆时宜隔空抢走一样,“谁说我不想要了,我当然要啊!”
陆时宜“嗯”了一声,轻轻勾起唇角。
忙活了这么久,再加上精力消耗过多,不免感到有些饥饿,锅里的粥还是温的,所以他也给自己盛了一碗。
两人面对面坐着,郝宵已经吃好了,但没有起身离开,而是陪着陆时宜一起。
“谢谢你陆时宜,这个胸针我真的好喜欢。”他激动地说道。
陆时宜没有抬头,淡淡地回他:“喜欢就好。”
话匣子一旦打开,就再难关上,郝宵又试探性地问:“你给庄小北也买了这个吗?”
“你怎么发烧了话还是这么多?”陆时宜不耐烦地吐槽了一句。
郝宵顿时一脸委屈,嘴角都开始向下耷拉着。
见他这幅模样,陆时宜在心里纠结了一番,片刻后,才诚实地回答道:“没有,我给他买的是别的。”
听到这个答案,郝宵便开始“嘿嘿”地傻笑起来,这么看来的话,自己在陆时宜心里的地位还是很重要的,是独一无二的。
如此想着,他便开始期待着两人今后和谐美好的情侣生活了。
窗外的天已然黑透,淡淡的月光洒在阳台,陆时宜很快便吃完了碗里的粥,开始起身收拾餐桌。
郝宵帮他一起把餐具端到了厨房,紧紧贴着他的肩膀,自上而下扫视了一遍,边往洗碗机里放凝珠边感叹:“我怎么感觉你瘦了呢,是国外的饭不好吃吗?”
“你可能感觉错了。”陆时宜回他。
不但没瘦,他还胖了两斤,昨晚在二姐家里称体重的时候,差点气得把体重秤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