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青颇为惊讶的看了她一眼,“你的记性真好。但是也不是。车是你说的这位姐姐的女朋友的。等一下我们要见的就是她们。”
齐逐鹿从郁青的话里听出这二位姐对郁青的重要性,当然也希望自己今晚能在她们面前好好表现。
可郁青几句话都是点到即止,显然不愿意和她多说。齐逐鹿把脑袋靠到郁青的肩上,撒娇试探:“那我一会儿应该怎么称呼她们呢?如果喊错了,姐姐们会不会不高兴呀?”
郁青脚步没有停,推开川乡的后门带着齐逐鹿进店。
川乡的装修以中式风格为主,店内的陈设都是木头制成,红与黄是主色调。现在还没有到营业时间,店内的灯光几乎都没有打开。齐逐鹿不大熟悉店里环境,贴郁青贴得近了一些。
“不会。”郁青的话像砸进黑暗里的小石子,掷地有声但看不清方向,“你跟着我喊就行。”
哦,她说了等于没说。
齐逐鹿琢磨可能是自己的试探太婉转,郁青没有听懂。再准备开口第二次试探时,郁青抢先提问:“你很紧张吗?”
齐逐鹿本能地摇头。头扭到一半又改变方向,长发顺着她的动作上下跳动,“有一点。”
“不用紧张。”郁青俯下身,吻落到齐逐鹿的额头,“她们什么都知道。”
“什么都知道?”
说话间她们已经站在一间包厢门口。
门上雕着栩栩如生的牡丹花,大朵大朵的被工匠永远的留下盛开的模样。郁青的手按在门把手上,推开门前回答了齐逐鹿的疑问:“嗯,我什么事情都不会瞒着她们。”
包厢里是橙红的夕阳。夕阳中坐着一对极漂亮的女人。靠门边的女人一头深棕色卷发被夕阳染成橙棕色,一双丹凤眼大而有神,看人时流露出刻意的温柔和——齐逐鹿被自己的感觉卡住。
她短暂的先绕开这个女人,坐在靠窗边,女人身边的另一个女人黑发过肩,戴金丝框眼镜,以锐利的神色盯着齐逐鹿。她穿黑白两色的西装和衬衫。齐逐鹿看见她,便已感觉看到了十年后的郁青。
“灼灼来啦,坐吧。”
是那个让齐逐鹿被自己的感觉卡住的女人先开口。她嗓音略有些低沉,说话时温柔的像是在给心爱的孩子读睡前故事。
齐逐鹿那种古怪的被卡住的感觉在听到她的声音时再度出现了。
她跟着郁青乖乖喊了一声‘芳岁姐’,在这女人对面坐下来。
“高峤姐。”
郁青对着坐在窗边的女人这么喊过以后,齐逐鹿也跟着一起喊。
高峤小幅度地点点头,视线从齐逐鹿身上很快游走,落到郁青身上问她工作的事情。
坐在齐逐鹿对面的女人,祝芳岁微笑着说:“初次见面,很高兴认识你。”
“芳岁姐姐客气了。”齐逐鹿把自己的嗓音刻意咬得很甜,“我叫齐逐鹿,您叫我小鹿就好。我也很高兴能认识您。”
“不用说‘您’。”祝芳岁把一杯水递给齐逐鹿,“太客气了。”
齐逐鹿又给自己捏出一个甜蜜蜜的笑容。
与这笑容一同出现的是她刚才突然被卡住的感觉。
刚才想不起来,现在自己刻意捏造嗓音和表情时,齐逐鹿后知后觉:祝芳岁的温柔好像是装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