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目瞪口呆。
她…竟然这么快便找出真凶?
*
乔悦坐在马车里,右手紧攥信纸,时不时颤声喊掌马的车夫动作快些。
担忧充斥着她的双眸,焦躁席卷了她的心坎。
方才她一回到国公府,便收到了林岚尽派小厮送来的信。
乔悦仔细读过,发现该信是出自林岚尽的手笔。信中提到,有人意图构陷毁掉朝廷文书,构陷朝廷官员周令妍。故而希望齐王殿下出面,荡平此事。
于是她匆忙唤了府内的车夫,亲身乘着马车快马加鞭地抵达齐王府。
乔悦急忙下车,一旁的侍女连忙搀扶,满眼心疼,“夫人,您当心着身子。”
乔悦管不了那么多,周令妍出事,她不可能坐视不理。
她快步走到齐王府门前,门外的二位侍卫不苟言笑。她朝侍卫们行过礼,面容焦躁,哀声恳求道:“妾身许国公三公子夫人乔氏,求见齐王殿下。”
“殿下此刻忙于政务,不便见人。”侍卫只是冷声应付道。
乔悦继续哀求,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手臂一直在颤抖,急得眼泪在眼眶中疯狂大转:“妾身乔氏真的有急事求见殿下。”
“既然如此,有殿下送的拜帖吗?”
拜帖?
事态紧急,她能从何处寻来拜帖。
侍卫们当然也不是吃素的,他们敏锐地觉察出眼前的妇人没有拜帖。或许是她心血来潮,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故而想要求见齐王。
但是最近几日,他们并未接到有关某位夫人要来拜访的消息。
“实在是对不住了夫人,我们是奉命行事。就算是皇后娘娘来了,殿下也是不见的。”
乔悦自知理亏,却也无可奈何。
她挺直身板,目光平和正直,面色宁静,端庄大气地跪在齐王府大门外。一旁的侍女见此状,随主子一同下跪。
“事关周姑娘、周令妍的安危,烦请二位公子帮忙通传,妾身感激不尽。”言毕,乔悦郑重地向二人行叩拜大礼。
礼数未尽,其中一名侍卫下意识想要上前搀扶,却又回想起眼前的女子已为人妇,此举多为不便,于是开口连声答道:“夫人怀有身孕何必行此大礼,分明是在折我二人的寿。若是磕着碰着,我二人又如何同许国公交代?我们帮你通传便是。”
侍女听闻此言赶紧起身,小心翼翼地将乔悦搀扶起来。
“劳烦夫人稍等片刻。“
另外一名侍卫则以右手持有长枪,左手推门而入。
*
齐王府,正殿。
魏琮坐在太师椅上,同一众官员商议要事。
对于辅助自己的能人贤士,他一向敬仰有加,在商议要事时会为他们安排好座次,安置了茶水点心。
他近日正为吏部尚书戴帆云的糟蹋事烦心。
之前有关戴帆云拐/卖/妇女的证据,收集得还不够充分。
譬如入宫的戴氏二姐妹是实实在在地在户部户籍留有存档。
“臣推测,不排除户部尚书赵序从中作梗的缘故。且他身为皇后之父,与皇后齐心,或许会帮戴帆云这个忙。”礼部右侍郎吕若斯道。
“臣以为赵序与戴帆云,两虎不容一山。若是要赵序出手帮忙,只怕戴帆云得让利几分。”礼部尚书乔蘅道。
“殿下,守门侍卫求见。”汤硕一路躬身,打断了殿内商议的氛围,从殿外进来,神色紧张。
“孤与他人商议要事,尚未传召不得进殿的规矩莫不是忘了一干二净。”魏琮冷眼道。
汤硕迅速下跪,干净利落地道出事发突然情况,“殿下,此事事关周姑娘。许国公三夫人乔悦在府外等候多时,声称周令妍遭人构陷,望得殿下出手相助。”
乔悦为何会来?
乔蘅大惊。
他没多想,即刻起身,朝魏琮的方向躬身作揖,愧疚得颤声道:“臣教女无方,竟让自己的女儿叨扰殿下。臣有罪,请殿下责罚。”
“乔卿不必自责,你的女儿为人忠贞,待友真诚,为何会教女无方?”魏琮还不忘安抚乔蘅,示意他免礼,“孤还有要事在身,你们跪安。”
众人纷纷起身,共同行礼,道:“是。”
魏琮踏出了正殿的门,身上的衣衫随风而动,他的神色骤然暗下,面容变得阴冷,危险,仿佛下一刻可以独身提剑战千军万马。
汤硕紧跟魏琮的身后,在进殿汇报前便已备下了车。
他熟练地走到齐王前,推开正门,正好撞见眼前身着低调衣裳的女子,一脸忧愁地站在府外。
乔悦见眼前的男子身着玄袍,气度不凡,气宇轩昂,匆匆屈膝行礼,眼底流淌着急躁:“请殿下救救令妍罢。”
其实她也不大清楚小令与齐王魏琮是什么关系。
更何况,宅院的妇人们一直也在传魏琮不近女色、铁石心肠。凡是有人献媚、献殷勤,往他府上送的女子一律皆被打发了出去。
只是林岚尽在信中提到,小令出了事,她也的确想不到除了齐王还有谁可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