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听陆真介绍,听说安然是顾烨的娘子,崔窦二人都是脸色一沉。
窦莹莹问:“安娘子,你今日赴宴怎么没将你家郎君一同带来?记得你和顾少卿成婚时可是闹得全城都知道的恩爱。”
安然得体道:“二郎事务繁忙,便不赴此等宴会了。”
“欸,我可记得今日是官员休沐日,顾少卿不该没有空。莫不是顾少卿与安娘子感情出现了什么问题?”
“我和二郎的感情很好,没出现什么问题。”她想,自己和顾烨感情如何,与她们有什么关系?
崔落雁嘴角微扬,带着几分戏谑道:“世人皆道,心中所缺,方显于外。瞧安娘子与顾少卿情深意笃,竟引得顾少卿忘却归途,夜宿金风楼。”
安然还是淡淡地说:“二郎没有不回家,日日都是回家的。”
“那是顾大人带了女人回来,便不在外头过夜。”窦莹莹热情地挽起安然的手,眼神中闪烁着关切,“世间诸多难言之隐,安娘子若有心结难解,或是情感波澜,大可与我们姐妹倾诉,我们愿做那解语花,为你分忧解难。”
说完,崔窦二人拉住安然往一边走。
安然心中暗想,自己已屡次澄清与顾烨并无嫌隙,她们为何仍紧追不舍?感情之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与旁人又有何干?来了这种聚会,女人常常描述的就是自己的夫君,自己夫君的身份地位,炫耀男人是最常见的。
她们会问及顾烨,她躲不过去。但是她们为什么单纯地揪着她不放,莫非……
眼见到了水池边。
安然看见水里黑魆魆游动的东西,心想,该不会又是这招?小时候自己被安雯不小心推下去,还有被顾烨故意踢下去,让她练就了惊人的反应能力。
虽然她被夹在两人中间,但等崔落雁假装对她说话,要来拉她时,她一个转身拉住了左边的窦莹莹,窦莹莹被她拉向崔落雁。如此一来,变成崔窦两人离水池边近。水边湿滑,两人只拉住安然的一只衣角,安然眼疾手快,猛地一挣,衣角应声而裂,两人随之“扑通扑通”两声,狼狈落水。
崔落雁顿时大惊失色:“快来,救命,水里有毒蛇!”
陆真见状大惊,连忙喝令下人下水,一边驱散毒蛇,一边抢救落水之人。
安然在水池边看见的水里黑黢黢的游动物体就是毒蛇。
崔落雁被毒蛇咬了,人救上来后便昏迷了。陆真喊:“快去请大夫。”窦莹莹道:“不用了,派人送她去医馆。快——”
崔落雁被崔家下人接走不知生死。
窦莹莹质问道:“陆真,你家池塘怎会有如此多的毒蛇?莫非你与安娘子串通一气,欲以毒蛇加害于我们?”
安然刚才的举动看起来就像知道她们要推她入水,但最终落水的是她们两人。
当年,安雯推她下水,是想淹死她,这两人倒好竟然想让毒蛇咬死她,安然判断陆真不可能在自己的府上放蛇咬自己。
窦莹莹气势惊人,“我刚才只是想和安娘子说句话,安娘子竟然便推我们下水。陆真你还提前放了毒蛇,谁都知道这十月初不会有蛇出没,家宅之中更不会有多条毒蛇,毒蛇不是你们人为放的,哪里来的?谁不知道,你和安娘子沾亲带故,是表姐妹。”
安然面不改色,从容言道:“窦姑娘,同为落水之人,为何崔姑娘中毒,你却安然无恙?你腰间所佩之物,可否借我一观?”
窦莹莹看向腰间香囊,神色露出一丝慌张。
安然道:“我猜那里面放的东西就是驱赶毒蛇的草药,你敢不敢摘下来让我们看看,研究研究?”
窦莹莹紧张地攥紧香囊,声音微微颤抖道:“我素来惧怕蛇虫,因此特地备了这香囊以防万一。”
“你自己都说了,这十月初哪里来的蛇和虫?”
“这……今日不就碰上了?我多留个心眼总是没错,也多亏了这香囊,不然我可就遭殃了。”
“可我猜这香囊里装的不仅仅是普通的草药,应该就是完全针对驱赶这种三角蛇的。你说得没错,这毒蛇不可能自己出现在家宅中,肯定是人为放的。而放毒蛇的人未必是陆真,更不可能是我,我和彩珠两人才刚到不久,手里的礼品都给府里人了,其他人都能够作证。”
窦莹莹紧紧护着腰间的香囊。正如安然所言,香囊中的草药正是为了防范这种毒蛇,以防自己不慎遭遇毒手。
安然继续说:“刚才崔姑娘一落水便神色惊慌,连水里是什么都没有看清便大喊是蛇,所以我肯定崔姑娘和你是同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