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朗回来啦？还有小珣珣，你们还舍得来看我这个老婆子！”

方奶奶喜出望外，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而同样喜出望外的还有严珣，他跟方奶奶打过招呼之后，惊讶地喊道：“小郁律师？”

齐朗看了郁芷一眼，随即放下手中的东西，抱了抱方奶奶，笑着说：“方奶奶，很久没来看您，希望您不要怪我。”

方奶奶拍拍齐朗的肩，十分高兴地道：“怎么会怪你呢？你们能来，我可是开心得很呢！”

郁芷起身，跟他们两个打过招呼：“严先生，齐朗。”

“小郁律师不用客气，叫我的名字就好，或者，随着齐师弟叫我一声师兄也可以。”

严珣说第二句话的时候眼神很明显地别有深意。

郁芷当没看到，答道：“好，你也可以叫我郁芷。”

严珣点头。

齐朗有些疑惑地问：“郁芷，你怎么会在这里？”

郁芷没有多说，只道：“有些事情。”

齐朗听她这样说，便也不再多问。

方奶奶的目光在三人之间徘徊，高兴地说道：“郁芷刚才才说到认识你们，真是缘分呢！”

“是啊方奶奶，我们想到一块儿去了，可不就是缘分嘛？”

“缘分”两个字被他咬得极重，说完后深深地看了齐朗一眼。

有缘人呢，就是哪儿哪儿都能遇见！

齐朗没理他，环顾了一下房间，方奶奶这里的物件儿跟他印象里没有什么变化，似乎老人的东西就是能保存得久一些，也不容易坏。

他一边在房间里踱步，一边问：“方奶奶，在这里住得还好吗？如果有哪儿不满意的，就换一家。”

方奶奶摆手，道：“好啦，你就别操心了，我什么样的人你还不道吗？知道不对会马上离开的，你不用担心。”

齐朗听她这样说，放心地点了点头，又问：“需要添些什么吗？我和师兄去买。”

“不用不用。”

齐朗作罢，低头看到了桌上的粽叶、糯米和肉，还有盆里已经包得不少的粽子。

他回忆起了小时候的事情，眼里浮现出温和的笑意，转头对方奶奶说：“秋天包粽子，方奶奶这个喜好还是没有变。”

严珣插嘴：“谁说只能在端午节吃粽子了？”

“你们来了正好，我们一起包！”

方奶奶手脚麻利地又搬了两个凳子过来，让齐朗和严珣一人坐一个，四人就这样其乐融融地开始包起粽子来。

郁芷不得不再次与粽叶和糯米做起斗争。

齐朗和严珣都包得不错，她手拙，成为了最差劲那个。

齐朗见她的动作有些着急，停下来认真地观察了一会儿，柔声道：“郁芷，不要着急，你折叶子的时候注意一下，像这样。”

说着抬起手，向她示范起来。

他将粽叶在手上轻轻摊开，用指尖灵巧地将它对折成一个小漏斗形状，手法娴熟而优雅，看起来很有经验。

为了示范，他离她近了一些，于是，郁芷便闻到了久违的，清新而又略带甜意的橘子香气。

郁芷一抬头，就能看到他专注又认真的眼神。

与他的眼神一触，她卷翘的睫毛不自觉地轻轻扇动，带起心中一丝微妙的涟漪，如石子落入湖中，散开一圈圈水波，时间也似乎突然在这一刻变得缓慢而悠长。

几秒后，郁芷又眨了下眼睛，水波微停，她将视线重新落回到他的手上，认真看着他的动作跟着他学，确实不那么容易漏米了。

“谢谢。”

齐朗没说什么，又默默地包了一个粽子，问：“为什么不来西山了？”

郁芷闻言，见他虽然语气和表情都淡然无波，但她心底的心虚还是再次浮现了出来。

她解释道：“我最近实在是太忙了，下次一定去。”

齐朗不再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严珣在一旁看着二人的互动，笑眯眯地夸道：“郁芷啊，我家师弟在做饭方面是非常有天赋的！”

“不光包粽子，包饺子包子馄饨都不在话下的，江城菜更是他的拿手好菜！”

“以后有机会我们可以一起享受一下他的手艺，是不是啊师弟？”

齐朗的注意力在郁芷手中的动作上，见她渐渐地熟练起来，放下心来，并不想理严珣。

“是你比较想吃吧？”

旁边的方奶奶一眼就看穿了严珣的心思。

严珣不好意思地笑笑：“什么都瞒不过方奶奶。”

郁芷想起刚才齐朗说的话，抬头问：“方奶奶，您为什么总是在秋天包粽子呢？”

方奶奶笑呵呵地道：“我只是喜欢吃粽子，想吃就包，不管应不应时节，只需应我的口味。”

方奶奶倒是洒脱。

郁芷想了想，说得有理。

这些常在某个节日才被人注意到的，被超市大肆上新的东西，首先是一种食物。

只要自己想吃，当然随时都可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