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是什么冤大头,怕你上班没意思。”
李情施以为他在开玩笑,满脸一副“你疯了?”的样子看着他。
季商衍心虚,“给你找个伴儿,你俩一起,不容易被欺负。”
到底是找了个大佛?还是找个伴?啼笑皆非。
对于她的不赞成,他心知肚明,却还是那副淡淡的样子,仍然不为所动,耐心的听着她喋喋不休抱怨,
最后用四个字敲定结局,“偷师学艺。”
她难以置信的“哈?”出声。
季商衍冲她扬扬手中车钥匙,不留她拒绝的空间,“以后天天中午来接你。”
那时候北展馆距离他的办公大楼,开车不出10分钟。
季商衍捏着她的胳膊,满满脸愁容,“你太瘦了,得补补。”
“不然等秋天来了,一阵风儿就刮跑了,我去哪儿再找一个?”
她摇头反问,“差我这一个?”
季商衍耐心的帮她捋着头发,带着宠溺的温和,“没,就这一个。”
她无可奈何的笑笑,接受了他家阿姨的好意。
可她忽略了,同年也是互联网策划营销和服务拉动广告公司业绩的重要一年,外部竞争市场份额,内部的绩效评估同样也存在着激烈的竞争,总的来讲,他们之间见面的时间和次数并不多。
无独有偶的几次还被人撞了个正着。
他们这批人里属资历最浅,很多东西只是上手刚入门,其他人要么是有几年的基层经验,要么是研究生。
只有她是还跟在老师后面研究项目。
跟李情施同一批来的有个外语学院的研究生,是个小姑娘,年纪上不比她小,心态倒是年轻很,总喜欢和她凑在一起聊八卦,多数时候是对方在说,她在听。
幸而她事先打过招呼,生怕季商衍那祖宗真做出开着自己一眼就能看出身份的车来招摇过市,不然八卦的主角怕是就成了她。
接连着几次,都是他的二助开着自己私人用车来的。
很普通的朗逸,放在人群中都瞧不起眼,无形之中为她避免了很多口舌。
每次都是午休前将她接走,下午上班前将人送回。
对方见了几次,心中门清儿,还是忍不住想问,“那个是你男朋友?”
李情施抿了抿唇,她不太擅长这样的话题,沉默片刻,只敢点了点头。
小姑娘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眉梢扬了起来,“你们感情好哦,连午饭时间都要腻在一起。”
语气中是不掺杂其他的羡慕调侃,“果然这种纯粹的恋爱只有在大学里面才有。”
小姑娘心中叹气,转过头小声跟她讲,“我们外语学院有个学长当时也是这样天天追人——结果你猜怎么了。”
学长不知从哪里听来的谣传,某位是区长千金,追的格外紧,伏低做小,几乎无所不应。
“弄得我们学院当年都认定这是个板上钉钉的好男人,就连老师知道后都要问问夸两句。”
结果即将结婚,见了家长才知道是彻头彻尾的一场乌龙。
刀架在脖子上双方闹得都不好看,尤其是女方家里在得知学长的本意后,更是扬言要在行业内把学长封杀掉。
“你说这故事俗套不?”小姑娘哼笑出声,“人家千金压根就没来过几次,那就更别提遇上了,也不知道是谁说的谣传谎话。”
“那个女孩子家里是比不上千金,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哪里受得了这种气性。”
结婚是别想了,时隔这么多年过去学长也早已销声匿迹。
小姑娘颇有幸灾乐祸的讲下去,语气愤愤,带着一股子仇富的味道,“这种人心不正,活该他!”
他们创意策划组一直在对接国航的一个宣传广告,不仅要深化创意,还要确保与品牌宣传一致,具有话题性和营销策略。
李情施忙的焦头烂额,‘深化创意’四个字像是座大山。
他们实习生论级别来讲是轮不上这种项目,奈何上面看得重,毕竟是跟国字号挂头。
季商衍几次推了饭局,本尊亲自推了好几个饭局来给她送饭都挨了冷脸。
李情施笑着小声跟他扯皮,“我们整个团队都在忙呢,组长不发话谁敢去吃饭。”
同事喊了她名字来催,她不给他发作的机会,连忙哄了两声,“晚上回去再说吧,好了好了,不要生气。”
不等他继续追问下去,李情施先一步挂断电话。
季商衍看着挂断的电话停顿三秒,有瞬的恍惚。
沈宴礼不知道什么时候听说了这事儿,倍感稀奇,在一个圈内的饭局上特意凑到他面前,语气上算得是赤裸裸的嘲笑,“你这种蔫坏儿的商人什么时候还玩起纯爱来了。”
他这话说的蛮欠揍的,伸手不打笑脸人,季商衍甚至都没法子发作。
他们做生意谁都想跟季商衍避开,不愿意跟他正面交锋,很少人能落到好。
“这种事情,让我想想……”沈宴礼放下手中的球杆,若有所思,“我记得只有三哥那种文艺人才喜欢的吧?”
季商衍没有接他的话,面不改色的接着手中的动作。
他们这群二代论资排辈,通常不会加上季商衍上面那个大哥。
用他们小辈的话来讲,那人大了他们八岁,喊声小叔不为过。
常年浸润在官场中,温和中又透露着危险,看似平易的笑藏着一把锋利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