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朵朵白云散开,嘻嘻哈哈地与太阳玩躲猫猫。徐徐微风抚着杨柳,拽着它去蹭旁边的阳光。
柳树下,一位年轻女子身着素净衣衫,眼神急切地四处张望 。她的手臂随意地挂着一件红色志愿者外衣,愈发衬得她面色焦急,短短十分钟内,她便抬手看了八次时间,每一次低头,眉头皱得更紧了几分 。
还未到8点,春函广场已是人影绰绰。晨练的大妈大叔们舞扇踢毽、跳操跑步,花样儿多着呢。广场的清晨,充满着朝气与活力。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此处人太多,挡住了某人寻人的视线。
7点59,某人正焦急得直跺脚,一道久盼的身影绕过了一众大叔大妈,朝着树下小跑而来。路过一位正要背起一娄纸壳的大妈身边时,还顺便搭把手。
女子紧皱的眉宇舒展开,绽放出笑意,昨天没敢细细观察他一番,今天才发现,他的样子是一点没变。外貌自然不必多说,妥妥的 SSS 级,走路时依旧那么自信阳光,他的活力与好多年轻人不一样,蕴有脉脉青春气息。
“你笑什么?”
“啊?”女子这才从花痴幻境中反应过来,发现对方已站在面前,“我,我……”
‘我我我’半天,也不见从她嘴里吐出另外一个字。女子脸颊绯红,目光闪躲,习惯性的抬手将发丝轻轻撩拨至耳后。
这个动作似乎很好地掩饰住了尴尬,并且为她争取到了宝贵的思考时间。她明眸微抬,带着一点责备说:“你,你别打岔。还真是干什么事儿都是卡点才到,是吧!”
林一明一本正经:“提前到要多收钱,不合适。”
“你!”女子被怼得无语,递给他一件志愿者外衣:“不和你贫嘴了,快穿上,大家都在上车了,快点,跟我来。”
女子领着林一明跑向不远处的大巴。
可到了车边,林一明刚迈上大巴的脚又收了回来。
女子见状,催促道:“干嘛?上去啊!”
“这一去时间不会短吧,不知道……”林一明暗示钱准备够了吗。
女子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把用橡皮筋捆扎好的小捆钱塞到他手里:“给你!守财奴,这是一千二,现在到十二点前你都得听我的!”
把钱放入口袋,林一明这才满意地抬腿上车。
车上。
林一明丝毫不畏惧别人打量他的目光,径直找了一处靠后的位置坐下。
女子紧跟其后,可看到‘守财奴’坐在双人座的外面不说,还丝毫没有礼让的意思。前一排的年轻男子见她驻足一旁,内心一阵窃喜,屁股立马往里一挪,可他刚要开口,就听见女子抱怨道:“挪进去啊,难道我的钱就这样白花了?”
前排年轻男子有些失落,殷勤的笑意僵在脸上,即便如此,女子甚至都没有往他这边看上一眼。被当成空气了啊,男子惆怅。
女子幽怨地盯着林一明,嗔怪道:“我觉得你是故意的。”
“这是要去哪儿?”嗅着旁边女子的芬兰体香,心情愉悦的林一明无视她抱怨的目光,“是参加什么志愿活动?”
“到了你就知道了。”女子不咸不淡地回道。
前方椅背上露出年轻男子的头:“依依,你朋友?”
名叫依依的女子沉吟两秒:“嗯……不算是……”
“哦!我想起来。”年轻男子恍然,“我说怎么看他这么眼熟,这不是最近挺火的那个网红‘阔少’吗。”
男子对着依依戏谑道:“我看长相也就那样嘛,还三百一小时!这价位,真高级!”
原来她叫依依,就是不知道她姓什么。他如此想着,根本就没在意男子的挑衅。这种情况,早就数不清遇到多少次了。每每和女□□流,但凡对方流露出一点点对他的好感,女方那带着醋意的男友往往会挺身而出,捍卫他那脆弱的防线。
如果每次遇上这种情况都要去反驳亦或解释一番,那还不得累死,所以林一明觉得选择无视是最好的淡化方式。毕竟,今后几无相见日。
男子继续道:“依依,就算你有钱了,也不能这样乱花吧。你那……”
“刘哥!”依依打断他的话,“谢谢你的关心,知道的,我有分寸。马上开车了,你就坐下吧。”
刘亮不管什么时候,总是会被依依那流水秋波般的眼睛融化,既然美女已经发话了,也只能无奈地一屁股落座。
“一,一。”林一明细细体会一番:“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的一吗?和你倒也般配,就是不知道姓什么。”
依依甜甜一笑:“你就是这样骗小妹妹的吗?油嘴滑舌,姐姐我可不吃这一套。”
“至于我姓什么……想知道的话。”她伸出小手讨要:“三百,我就告诉你。”
“呵!”林一明冷冷一笑:“最多三毛,我觉得就值这么多。”
“你!”依依瞪大眼睛盯着他,星眸中带着责怪。
“现在三毛我都觉得溢价太高了,从现在开始对我来说你就是姓依名依了。”林一明很享受这样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