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神色更加难看，牙齿刻在下唇上，印出一道鲜红，刺目异常。眼睛里也漾出血丝，死死瞪着他。

萧衡没动，愣愣看着他。

结果下一刻，他的两腿之间剧烈一痛。

萧衡闷哼一声，快速弯腰捂住，疼得龇牙咧嘴。

脱离禁锢的孟昭后撤两步，离他远远的，表情怪异又凛冽，原先是单纯嫌弃，现下似乎多了一丝厌恶。

萧衡活了二十年，还是头回遭到这种直通天灵盖的酸爽暴击，他不可置信看向孟昭，孟昭下手毫不留情，明显是奔着他断子绝孙来的。

“你下手真狠。”

要是以往，别说有人能近身伤他了，就是走在路上互不相识，他萧衡觉得碍眼，对方都别想安然离开。

孟昭好像痛快些，声音恢复镇静：“你活该。”

“行，我活该。”萧衡不跟他一般见识，用舌尖用力顶了顶上颚，不自在动了动腿。

也不知为何，摩擦感十分清晰，不是萎靡状态，隐约有点精神，好像在向施害者耀武扬威。

孟昭当然发现异状，神情一滞，冷静面上是震惊的错愕，并瞬间被荒唐和嫌恶替代，快速低眼，不停用袖口擦那只打人的手，恨不能搓掉一层皮。

萧衡也对自己目瞪口呆。他被人骂过魔头，被人当过混账，唯独没被人当做随地没出息的变态。

“你打了我才这样。”他立即大声解释，又怕孟昭以为他是个不经打的废物，开口补充，“其实也不怎么疼，肿而已。”他背过身，企图控制，糊弄几下后，反而愈发来劲。

“你有病！”孟昭骂了一句转头就走。

萧衡哪能让他走，他要走了自己岂非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立即攥住孟昭手腕。

孟昭回头冷声：“放开。”

萧衡天人交战，原地磨蹭半晌，这种时候也顾不上脸面了，直接强行按下，时不时扭头辩白：“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等下。”

只是他一边勒裤腰一边回头看的举动，落在孟昭眼里，似乎就成了别的意思。

孟昭镇静不再，半晌说不出话，不仅气得身子抖，声音也抖：“你看我干什么。”

“没看你。”萧衡努力辩解，“不是，你那什么眼神，你听我说，你误会了，不是那个，我是在收拾它，不信你过来看。”

他言辞混乱，眼睁睁看着孟昭的脸从白气到红，又从红气到白，轮番变幻好几回，跟看到什么龌龊脏东西一样。

“放开，我让你放手！”

“不是，你听我解释，我真不是。”萧衡还在解释，结果越急越容易出错，一个没留神手底下打了个滑，前功尽弃。

“稍等，出了点意外，不打紧。”

萧衡低骂两声，更加手忙脚乱。

他背对孟昭，嘴里澄清个没完，后背肌肉却狰狞成块状，接连臂膀的动作也快而狠。

“畜生！”孟昭的脸越来越白，一低头，两排尖利牙齿狠狠咬住了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