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头疼时任何集中注意力的事情都可能会加剧头疼,牧霖在头疼时根本不敢拿起手机,这个时候手机屏幕上的光对他来说格外刺眼,看了就更头疼得想吐。
他坐在浴室地板上缓了缓,勉强站起来跌跌撞撞走到背包那里,从里面拿出一片曲-坦类的止疼药吃下,随后虚弱无力地躺在床上,等止疼药发挥一点些微的作用。
刚才在谢安景车上他不敢吃药,怕被对方发现什么,不过本来吃不吃差别也不大。
止疼药的作用对他来说聊胜于无,他吃下药后躺在床上依旧想睡却根本睡不着,只觉头疼得想撞墙。
他现在连洗衣服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先躺在床上缓着。
缓了一会儿止疼药发挥点作用后,他积攒些力气,拿出手机想定个闹铃早起,意外地看到谢安景的消息。
他想拒绝,不想给别人添麻烦,却又觉得谢安景的语气似乎不容他拒绝。
最终他回了条消息,把手机扔到一边没有定闹铃,想努力忍着头疼,像之前无数次一样等困得不行了自己睡下,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
**
谢安景一路开车离开,莫名觉得很烦躁,想去喝酒。
他打电话给闻博问他们那边结束没,得到没结束的消息后就直接开车过去。
他们选的是香山这边的一家酒吧,谢安景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大街上人少了很多,不过酒吧里还是人声鼎沸,镭射灯包围的舞池中可以看到很多人在跳舞。
经理领着谢安景去朋友在的包厢,谢安景进去后听到服务生询问要点什么时直接说:“来一杯长岛冰茶。”
旁边坐着的闻博直接被惊到:“这么热辣?你今天是怎么了,以往不都是不来,就算来也是说要工作不喝酒的吗?今天一来就点度数不低的长岛冰茶,这玩意可得四十度。”
谢安景垂眸坐在沙发上,只说:“烦。”
莫名烦躁,总觉得没办法静下心做任何事,甚至想找人打架。
这种情况原本很少发生在他身上,他一直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目标,明白要做什么,但今天却十分烦闷,想喝酒。
长岛冰茶很快就上来,他一口灌下去半杯,赵岳川问他今天怎么回去,回哪。
“回香山吧。”谢安景说:“明天不着急去公司。”
“大忙人今天这是怎么了?”闻博一转眼看到谢安景的酒杯已经空掉,吓一跳:“这是工作上遇到什么烦心事了么?”
“工作……”
他闭了闭眼睛,眼前浮现的却是牧霖独自背着包走进昏暗的楼道里,背影纤细孤独又带着几分脆弱。
对方今天不舒服,他能很清楚地感觉到,但他又能做什么。
去医院被拒绝,送上楼也被拒绝,他还能做些什么。
同事之间,工作和私生活应该有一道清晰的界限,工作上他们可以畅所欲言,可以没有上下级的压迫和距离,但不应该打扰彼此的私生活。
他从不窥探任何同事的私生活,也从不在私事上提供帮助,今天是他第一次自己开车送同事回家。
这道界限,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模糊。
灌下一杯长岛冰茶似乎不够,他依旧很清醒,很烦闷。
他还想再点一杯时被闻博阻止:“别呀,今天这架势我怕你喝多了闹腾。”
“两杯长岛冰茶而已。”谢安景语气不屑,“又怎么会喝多。”
正想着,他手机有消息提示,随意点开后看到牧霖给他回:好的
对方发了个卖萌抱抱熊谢谢你的表情,是原创表情,画风跟牧霖很像。
他顺着点进去看到一整套的付费表情包,作者名字叫Forest。
他购买这套表情,对着手机的消息看了一会儿,最终没有喝第二杯长岛冰茶。
他叫来家中的司机让对方先把帕加尼开回帝景苑那边,再开着另外一辆相对低调些的阿斯顿马丁SUV来接他回香山。
之后他问赵岳川:“你女朋友新开的烘焙店在哪?”
赵岳川报出来一个地址,好奇问:“表哥,你要去么?”
“看看吧。”谢安景只说:“去的话会提前跟你说。”
“好的。”
闻博打量谢安景片刻,摸着下巴问:“你这是……有什么情况?感觉你今晚很不对劲,看起来不像是公事,难道是私事?”
谢安景只摇头:“没什么情况,对了你生日打算在哪办?”
“就香山那呀。”闻博说:“不是整数生日没打算大办,我家香山别墅那边搞个轰趴大家一起来玩。”
“知道了。”谢安景这个时候也不敢把话说死,毕竟在研项目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我有空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