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会再对木叶出手?”
纲手对宇智波熙抱有强烈的怀疑,根据她了解到的信息,宇智波熙是个睚眦必报的人。目前为止,所有可能参与过乃至知情者都死在了她手上,她对木叶怀有深沉的憎恨,猿飞老师已死没有了能制衡她的人,自己真的能相信她吗?
宇智波熙单手撑着脸颊:“该死的都死了,没死的……你觉得又能活到什么时候呢?”她伸出食指点了点桌上的文件,“应对这些人已经够累了,何必自找麻烦。”
听到宇智波熙如此大言不惭,纲手顿时头疼起来,如果不是她干的好事,她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烂摊子要处理。她也知道当务之急确实不是抓捕宇智波,但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偏偏自己还打不赢,纲手恶声恶气地赶人:“以后不要出现在木叶境内。”
“要是你和猿飞日斩一样不好说话就好了。”
带着点惋惜,宇智波熙从窗外飞出。纲手气得脑袋发懵,什么意思,好说话还是她的错了!要不是木叶高层全都死了,各个老牌忍者族长也死的死残的残,她高低要重新和宇智波熙打一场,怨不得她是宇智波玲那那混蛋女人的弟子,脾气如出一辙的怪。
宇智波熙可不知道纲手的想法,她一刻都不想留在木叶,连夜又潜出了木叶。月上中天,去邻近的村镇住宿已经来不及了,她也没想好之后要去哪里,心中乱糟糟的一团麻线,索性去了不远处的宇智波据点。
月光如水般泻下,黑压压的墓碑蒙上了一层皎洁的纱,她用指腹拂过那些熟悉的名字,“这么久才来看你们,别生我的气。”她坐在最前方的墓碑前,从储物卷轴中拿出一瓶酒,清冽的酒液从瓶口倒出,湿润了土壤,“虽然还没满喝酒的年龄,不过,谁让你们够不到我呢。”
“真遗憾,没和你们一起喝过酒,这杯酒敬你们。”
静谧无声的墓地庄严肃穆,宇智波熙慢慢诉说着过去几年发生的事情,即便没有人回应她也说得起劲儿,等到喝空了储物卷轴中的酒,她带着微笑缓缓阖上了眼皮,在墓前的空地上睡了过去。
酣睡许久,火炉似的太阳挂在当空时,宇智波熙终于睁开了眼睛。
蔚蓝的天空映在眼底,白云悠悠浮动,她坐起身子,将脑袋靠在其中一座墓碑上,冰冷的墓碑缓解了宿醉的疼痛。
以后要做什么?
宇智波熙其实也没想好,靠着一腔恨意走到今天,除了报仇她几乎没有其他事情可做。迟钝的思维慢慢运转起来,她拿出从前没看完的信,趁着酒劲儿未散,一鼓作气将其读完,良久后,她长叹一声。
到底是陈年旧事,她吐出小火球将几封信焚毁成灰。
酒精散去,宇智波熙清点起行李,储物卷轴中的东西不多,除却一些忍具和医疗物品外,便是衣食。
她翻找着干净的衣服,抖出了几本有些年头的旧书。看着书封上的大字,宇智波熙有些恍惚,家族的各种忍术卷轴她都交给了佐助,其余的也都处理干净了。
没想到还有几本漏网之鱼。
宇智波熙翻了翻掉出的几本游记,尚且还能看出彼时稚嫩的字迹,看着看着,她没忍住笑了出来,心头郁气莫名散了几分。
或许……可以四处走走?
打定了主意,宇智波熙索性解除了和斐雪两头忍豹的通灵契约。忍豹们百般不愿但抵不过她的坚持,金色的眼瞳中尽是水珠,湿乎乎的舌头在她脸上舔个没完,她左闪右避还是没能躲过两豹粘腻的口水。
等到两豹依依惜别够了,她揽住豹首揉了揉她们毛茸茸的大脑袋,道:“真是两个笨蛋。”
雪恋恋不舍地蹭着宇智波熙,斐吐出一支苦无,那是很多年前宇智波熙送给矢川花衣,后又被她还回来的苦无。她捡起苦无,笑了笑:“这些年,谢谢你们了。”
忍豹离开后,宇智波熙又换下了象征着宇智波的族服,多年的佩刀雨被她留在了宇智波洌的墓碑旁边,浑身上下只留下了那一支意义不同的苦无。
她垂首,望着披上了一层日光的墓碑,轻声道:“这次是真的不会再来看你们了。”
风吹过周边的林木,树叶沙沙,沉寂的墓碑依旧肃穆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