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少年并肩走在路边,这条马路极宽路上见不到几辆车,连人影都很少见,路面上的一些坑坑洼洼里积满雨水。
“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事了?从昨天一直到现在你就一直心事重重。”陶衍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直接问。
许栈沉默了一会,他想说,也真的希望陶衍能帮帮他,可是陶衍和他一样也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又能做什么呢?况且这也不是什么好事何必把他牵扯其中呢?
“没什么大事,”许栈想了想找了另一件事搪塞,“也不能说不是大事,事儿也挺大的,就……早上跟你说的嘛,月考,有点担心,如果考不好我又会接到许成海的电话,然后把我和他那个‘亲生儿子’作个对比,再羞辱我一遍,最后威胁我回家给他儿子补专业课。”
“你爸爸是怎么知道你考试成绩的?”
许栈臭着脸说道:“他不是我爸,他该姓沈不该姓许。”
“额,那……他?是怎么知道的?”
“问我班主任。”
“嗷,那个叫沈亿的成绩大概怎么样?”陶衍问道。
许栈不满,莫名而来一股占有欲,他虎视眈眈地盯着陶衍质问道:“你那么关心他干什么?”
陶衍擅自把许栈的表现视作是在吃醋,心中暗霜。
“知彼知己者,百战不殆;不知己知彼,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殆。”
许栈觉着有点道理:“文化课四百七八,发挥好一点能考五百五六。”
陶衍嗤鼻一笑,心想:就这?
他还以为是什么a大b大的苗子呢。
陶衍指着脚下掉落的一片银杏叶子对许栈说:“你踩它。”
许栈一脸懵逼地提起腿小心翼翼地落在叶片上,然后疑惑地看向陶衍。
陶衍一整个大无语:“那树叶烫脚还是扎脚?使点劲儿啊!”
“哦。”
情景再现。
“路面踩不坏,别怕,坏了我赔。”
许栈又使劲踩了一回。
陶衍无奈:“就那点力气还想赢沈亿?”
早说啊,许栈顿悟,狠狠地把树叶碾碎在鞋底。
“就是这样,碾碎一个沈亿比碾碎一片树叶还要轻松,只要你够强大,”陶衍说,“相信我,我可以让你碾碎的不止一个沈亿。”
陶衍不止一次地这么对许栈说,只希望许栈可以真真正正地选择相信他。
许栈看着被碾进粗糙路面的叶子残余,忽然抬起头对上陶衍的眼睛,说:“我带了好多卷子。”
陶衍明其意,浅浅地勾起唇角。
许栈闷了很久突然来了兴致,他拉着陶衍的袖子把陶衍拽到水坑旁边,趁陶衍没来得及反应纵身一跃坠入水坑,即刻水花四溅打湿陶衍的裤子,陶衍条件反射闪躲,却还是晚了一步。
“哈哈哈哈哈哈。”许栈贱贱地指着陶衍的裤子猖狂大笑。
“你他妈……”陶衍抖抖裤腿上的水,神态看起来并不友善。
许栈以为自己闯祸了,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站在原地一只手托着受伤的胳膊,瘪着嘴等待一个适合道歉的时机。
谁料,陶衍趁其不备一个单腿儿跳,跳进水坑中央,水花直射许栈的衣衫。
“你他妈怎么知道我想玩什么?哈哈哈哈哈。”陶衍补充完没有说完的话然后得逞的肆意狂笑。
磁场相同的人总能走到一起。
“哎?搞偷袭!”许栈见状又猛地在水坑里踩一脚。
原来陶衍那表情不是生气,许栈放下顾虑毫无芥蒂地和陶衍疯闹。
陶衍时刻关注许栈受伤的手臂和来往的车辆。
他们相互追逐进攻,青春的面庞洋溢着独属于这个年纪的灿烂笑容,青春如这般美好。这一刻他们什么都不再去想,只想撒欢地玩,直至雨水浸透浑身,精疲力尽之时。
因为玩的太尽兴以至于到最后许栈没了走长路的欲望,最终还是打车回家。
回到家,两个人轮流洗澡更衣,把自己收拾干净时已经下午三点多了,两人一左一右仰躺在床上,他们望着天花板不约而同地沉默。
陶衍歪歪头偷瞄了一眼许栈后迅速收回视线,关心道:“胳膊还疼吗?”
“有点,刚才玩的有点疯。”
“去医院复查一下吧,万一错位了。”
“不能,我累了,不想动。”许栈安详地闭上双眼。
陶衍想了想坐起来,用手指戳了戳许栈的肋骨,许栈蛆一样地扭动一下。
“走了,小心真截肢。”陶衍说。
许栈挪了挪身体远离陶衍一点:“不去不去。”
“去——”
“不去不去。”许栈又挪动一寸。
“去吧。”
“不去不去。”许栈又动,怪有节奏的。
陶衍思索片刻,故意威胁:“要不……问问徐阿姨?”
轻松拿捏。
“啧,”许栈一骨碌爬起来在陶衍肩头锤了下,“走走走。”
陶衍暗笑。
复查之后,让人松了一口气。许栈的手臂恢复的很好,疼痛感是正常现象。
从医院出来,许栈耷拉着眼皮疲惫不堪地倚靠着陶衍,有气无力地说:“我就说没事吧。”
“还是复查一下安心。”
许栈贴上来的那一丝丝温度让陶衍整个人由内而外地燥热。
“月假去爬山?”许栈问道。
“爬山?海底星空去不去看?”
“艹,”许栈笑道,“我怂,我没好闺蜜帮我报仇。”
“你那成群结派的还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