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你想的那么熟,他们对我的了解还没你了解的多。”
陶衍心中流过一股暖流,所以,他是与众不同的吗?
“爬哪座山?要单手爬?”陶衍问。
“……凤凰山,我们坐观光车上去,再坐缆车。”
“然后?”陶衍挑了下眉毛,“我再给你背上去?”
许栈猛地站直,信心满满地说:“嘶,不要小看我,我可是得了杨过真传!”
“你可拉倒吧,这儿石头碰一下那儿人再撞一下,你这条胳膊不废也得废。”
“我们凌晨去,到山顶看日出。”许栈安排的井然有序,巴不得一会儿就去爬山。
“行吧,放松放松也不错,不过你要是上去了下不来可别让我给你背下来。”
“切,瞧不起谁。”
许栈又软趴趴地倚靠在陶衍身上。
陶衍宠溺地拨开许栈的头道:“好好走路,没骨头一样。”
“陶~衍~哥~哥~靠一会儿嘛,累系喽。”许栈又把头重新搭在陶衍身上。
陶衍:好好好,靠靠靠,骑着走都行……
嘴角难压。
“回去睡一觉,起来学习。”陶衍藏着笑意说。
“好——”
磨磨蹭蹭到家许栈托着疲惫的身躯上楼,习惯性地拱进小狗窝里,酝酿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陶衍到家先去了个卫生间,随后上楼,就看到埋没在毛绒玩具间熟睡的少年。
怎么又钻墙角?
陶衍微微蹙了下眉头,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单手捞起许栈,另一只手扶着许栈的手臂生怕磕到碰到,抱着许栈就像抱着一小掐裹着布的柴火,细瘦的让人心疼。
他温柔地把许栈放在大床上,贴心地拽过空调被搭在腰身处,视线在许栈脸上停留几秒,随后带着笑意离开房间。
许栈一觉睡到了晚上七点。
他醒来坐起身,睡眼朦胧地看了看身下,被子被他滚的凌乱。
我什么时候上来的?许栈愣是回忆不起来。
他缓了一会儿揉了两把头发,然后拨浪鼓似的甩甩头发让头发自然地顺下去。
天色已晚,他懊恼不已,好不容易请的假竟全贡献给睡觉了,如此珍贵的时间他竟弃若敝履,噫吁嚱!悔矣,悔矣!
许栈正准备趴门缝看一眼陶衍在干嘛,突然门被一股不算大的力气推开。
“我艹。”门面主动吻了许栈的额头,许栈眼前一黑后退半步。
“嘿,不愧是你家门,真随主,这么爱占人便宜。”陶衍调侃道。
“艹,你他妈……”许栈理了理被撞乱的刘海,“腹肌给我摸摸。”
陶衍笑了一声慷慨地撩起衣服:“自助。”
许栈虽然喜欢陶衍的腹肌,但他可不是真的变态,谁好人隔三差五的就摸人家腹肌。
他象征性地扫过陶衍的腹肌,在陶衍腹部留下一抹温热。
“走了,该学习了。”
“先吃点东西……”
第一天辅导功课,两个人排排坐在书桌前,陶衍拿着平板给许栈制定学习计划。
“你偏科比较严重,那就先从成绩差的学科入手,数学和英语这两科容易得分,尤其是数学,你看它选择填空一道就五分,包括后面大题分值都很大,所以得分非常容易,当然失分更容易。”
平板上列着许栈的大概成绩,陶衍专注的在平板上写写画画、指指点点。
许栈有那么一刻迷住了陶衍专心做事的模样。
“这次考试的目标不必太大,你上回数学成绩是35分,这次目标70分,物理上回23,这次目标50吧,对你来说物理应该有点难度。其他学科正常发挥就行。”
“那如果达到目标分数,就只比上一次成绩多出60多分?”许栈有些不满足,他迫切地想荣登榜首,一骑绝尘。
“60多分你还不满足?成绩进步的过程是在一层层阶梯上摸爬滚打脚踏实地,不是坐升降电梯一步登天的,一次考试能进步60多分估计你班主任都得追着你夸。”陶衍一边说一边做计划表。
“哦,陶衍老师说得对。”
陶衍听到这个称呼忍俊不禁:“那就好好做,许栈同学。”
又问:“你昨天晚上做的那张数学卷子还在不?”
许栈回忆了一下:“在书包里,今天数学课在下午,还没来得及听。”
陶衍帮许栈找出卷子。
“这张卷子我没认真做。”
陶衍表情凝重,看起来十分严厉,问道:“为什么不认真做?”
“那么多人一块儿谁还有心思学习?”
“是人多没心思学习还是那个叫邹会起的坐在你旁边你没有心思学习?”陶衍话音刚落突然意识到自己口无遮拦,竟然把心里话顺嘴秃噜出来了,他咽了咽唾沫给自己打了个圆场。
“我看你和邹会起关系不错,昨晚他的卷子写完了,你光想着求答案了吧?”
许栈心虚地看向一边,嘴硬道:“才没有,他也对不了几道。”
“现在做,一道道认真做,做完我给你讲。”
陶衍冷着脸把卷子拍在许栈面前,并取来一支黑笔摘了笔帽递在许栈眼前。
许栈接过笔在指尖儿灵活地转了一圈,说:“没答案。”
“我就是答案,做吧,计时一百二十分钟,开始。”
许栈懒散地打了个哈欠,慢吞吞地开始动笔。
糟心的数学卷子,强大的催眠之力。
陶衍安静地坐在一旁一边做计划一边观察许栈的学习状态,现实和他想象中许栈的学习状态有所出入,他本以为许栈对数学的态度会是糊弄和反感,没想到一开始看着排斥,没过多久许栈就完全投入到解题中,就连坐姿都无意识地端正了许多,他时而皱起眉头时而神态放松,一尘不染的草纸逐渐被笔墨填满。
陶衍甚是欣慰,许栈这般乖巧努力的模样他还是头一次见,跟他印象中的许栈比有些违和。
房间寂静地只听得到笔尖摩擦纸张的声音,楼下若隐若现地吵闹声透过玻璃传进来,陶衍本以为许栈会被外界吸引,没想到他竟充耳不闻专心解题,用“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这句话来形容恰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