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师啊,说白了我也不怕您笑话,这事儿还真没您想的这么复杂,您也看出来了,这事儿还真不能全怪这俩孩子,我家老邵吧,唉,甭提了,俩字儿——贪玩。说起来您可能都不信,我吧,要不是您说,我也不知道这事儿。孩子爸平时就这样,这回八成是又带着两孩子出门野去了,这不,回来晚了,作业补不上了。这人吧,一玩就兴奋,这一兴奋吧,血就往脑袋上冲,这头脑一热吧,这大老爷们儿也简单,就二话不说啪啪啪给孩子们写了。这不也是眼瞅着两孩子还小没遇过事儿就着急么,我跟您保证就这一次,绝不就范!我给您盯好咯,肯定出不了岔子。”
张老师一看这军令状都立了,心说这王安妮到底是个深明大义的主儿,面色就缓和下来不少。
王安妮乘机添油加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张老师啊,我们家可能跟别人家不太一样,我家老邵其实也不容易,这些话不好当着他的面讲,他跟我不一样,他都四十大几一人了,也算是老来得子了。而且吧,他的情况您也看见了,他三十岁就出事儿了,我俩谈恋爱那会儿他还得坐轮椅呢,这也才穿着假肢站起来没几年,打心底里总觉着是对孩子亏欠,这不,就成天儿琢磨着怎么给补上。我俩呢,从来就没想孩子成龙成凤的,健健康康长大,开开心心的,比什么都强。像我呢,有时候也急眼,老邵那真是没的说,宠,没边儿......”
王安妮就这么一路忽悠,着急了还能哭上一鼻子,给这位张老师讲的是内牛满面。最后紧紧握着王安妮的手,给人十里相送到校门口。王安妮出了校门,转身抹了把眼泪儿,拎着三脸懵逼的三个小盆友回家了。
排排坐,吃果果,哦不,挨揍揍。
“老婆我错了!”邵柯举着孤零零的一条手臂愣把投降做成了举手回答问题。
旁边的邵墨清黑人问号脸,好在反应机敏,赶忙举起双手,依葫芦画瓢:“妈妈,我错了!”
此时过来的邵墨汐感情也酝酿好了,整一苏三起解的画风,对着王安妮就啪嗒啪嗒掉眼泪:“妈妈——妈妈,我错了——呜——”
王安妮扶额,直呼辣眼睛,这丫谁收拾谁呀?!
又是一个周末,王安妮出门办事儿,指着沙发上玩核桃的邵大爷长点儿心:“欸,这位大爷,我晚上回来,你监督他俩写作业,消停点儿,别勾引俩小不点儿出去玩儿,听见没?”
邵柯憋着一肚子坏水嘴上却不马虎:“嗻,恭送娘娘起驾。”
这时两只小肉球正好从楼上咕噜噜滚下来往邵柯身上扑,王安妮急眼了:“嘛呢嘛呢!?赶快学习去!”
邵墨清言之凿凿举着作业本跟王安妮挥挥:“妈妈,我们问爸爸数学题呢!”
邵柯心念不好,这是一道送命题,赶紧把两小只往楼上拱:“听话听话,你们先做后面的,爸爸一会儿给你们讲。”
王安妮一看,这才一步三回头的出了门。
晚上王安妮回来,三步并作两步直奔二楼书房,书案前抓耳挠腮的不是邵柯还是谁。
王安妮盯着作业本上伪造的小学生字体哼哼一笑:“语文难么?”
邵柯一惊,拿起作业本就往衣服里塞:“娘娘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
王安妮一指戳在邵柯脑门儿心上:“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上次的语文作业才得了八十三分,放下!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