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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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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魏九安所料,白羽尘行动了。

影三在暗卫司托人散出有关于刺客与宁太妃勾结的言论、六司女官个个声称在掖庭见到有一黑影多次进出建章宫、安烬带徒弟深入民间调查却使得“流言”不减反增……

种种事端,都是白羽尘策划。

但白羽尘将自己藏得很好,将刑狱里的那位死士藏得也很好。

至今为止,无人知晓真正的刺客早已殒命。

一日午后。

桃花开得很是旺盛,透过窗子看出去,春光和煦,又添了些许生气。

魏九安倚在榻上,身着素袍,深棕色的青丝垂下来,垂在肩上。他未挽发髻,倒是多了几分可爱。

这样的大好时光,他又正在休憩,不做些什么岂不可惜。

魏九安托宫人帮自己拿来几张画纸和笔墨,又寻来几本书垫在自己腿上,将画纸铺在书上,刮了墨便开始作画。

就画枝桃花吧。

魏九安这般想着,便在纸上画了一朵正绽放着的小花。

只是单个如何成画?

于是他再次提笔,添了几朵花,描了几片叶,增了半点芳华。

虽算不上精美,但好歹也是自己初次尝试的结果,魏九安还是颇为满意的。在空白处记了年月,又签上自己姓名。才拿起来,欣赏似的看了好久。

甚至于连他身边站了个人都浑然不觉。

魏九安拿茶盏的时候,一转头,与白羽尘四目相对。

白羽尘也正在看他的画。突然一对视,二人彼此都有些不适应。

魏九安最先垂下眼帘,道:“皇上恕罪,臣未曾跪迎,实在是失礼了。”

白羽尘扶住他的肩,微笑道:“无妨,你好好歇着。”

随后,白羽尘坐在了他身旁,将一本奏折递给他,道:“看看。”

这是他第一次离魏九安这般近,近到嗅出一丝幽香,许是魏九安身上衣物的皂角香。

魏九安道:“臣不敢,国政之事,当先由皇上过目。”

白羽尘点点头,道:“但我实在累得很,不想看了,你念给我听吧。”

魏九安心下了然。他拱手,又不动声色的挪了挪位置,离他远了些,道:“臣遵旨。”

白羽尘一怔,随后还是微笑了一下。

魏九安将奏折展开,念道:“御史中丞俞衫禀——顺阳三年三月中,臣闻先帝宁妃执掌朝政,对朝廷武将动用私刑,臣深感愤慨。尚天子年少,但年少,无散懒。故臣认为,不可纵太妃纵横朝堂,当清君侧、斩逆臣,以正大梁尊卑有别、君父至上。臣言尽,顿首再拜。”

白羽尘听完后,看向魏九安,道:“你有何见解?”

魏九安将奏折合起,双手呈上,道:“臣倒

是觉得中丞大人操之过急了。”

白羽尘将奏折放到一旁,笑道:“你倒是现学现用。”

话落,白羽尘又道:“刺客死了吗?”

魏九安亦是微笑,道:“刺客正在刑狱受审。”

说着,状似无意地瞥了眼室内宫人。

白羽尘了然,对安烬道:“听闻绣坊新到了些纹样,你带人去看看。顺便取来。朕要赠与魏侍卫。”

安烬躬身道:“奴才明白。”

宫人们退出去后,魏九安才道:“臣已在那夜斩了刺客。只是后续未曾传出风声,许是年大人和影大人办事得力。”

白羽尘自然信他,道:“那好。你这身子可好些了?”

魏九安点点头,道:“皇上赏的药膏极好,虽未完全痊愈,但也颇有疗效。只是若让臣即刻去当差……臣一庸人,还需休养。”

白羽尘摆摆手,道:“无妨。你多歇几日也无大碍。只是,过几日怕是要起风波,若有需要你出面的地方,我会让安烬来传。至于说辞,想必你都清楚。”

魏九安道:“臣明白。不过,皇上意欲何为?”

白羽尘想了想,道:“一下办了宁太妃还是有些困难,那就先去了她的爪牙芳渡。届时你不必将矛头指向宁太妃,只需强调芳渡的行踪。宁太妃为保全自身,也会助你。所以此事不难。”

芳渡资历深,在一众宫女嬷嬷中地位也很高。人脉一广,行事就方便。若是她这时候就死了,宁太妃短期培养不出这样的心腹,便只能亲自收买新人或自己下场斗,于她而言都不上算。

但如若不将行刺一事推给芳渡,宁太妃才真是死路一条。

至于行刺之事为何板上钉钉,还在于半月后——

顺阳三年四月初。应政殿。

宫中四大殿阁——宣政殿、奉先殿、应兴殿和应政殿。

先说前三。宣政殿是朝会之地,其前方设宣政殿广场,广场周围被红墙围起,乃是朝廷除六部外四品及以下的官员朝会期间站立之处。奉先殿中设帝王、皇后及宗亲牌位,开国皇帝白珩和发妻元熹皇后程新燕的牌位便设在此处。同时,奉先殿内还有神佛,便于祭祀。应兴殿则是重大节日宴请宗亲群臣的场所。

至于应政殿,其实与宣政殿的用处一样,也是议政之地。它与应兴殿并立在宣政殿红墙的左右两侧,梁宫内所行一是永巷、二是长廊,而应兴殿应政殿便是由长廊通至宣政殿,使得官员入内也更方便了些。

应政殿比起宣政殿小了些。在这里,前朝后宫间产生了连接。比如某官员弹劾某妃嫔狐媚祸主、干涉朝政,被弹劾的妃嫔可以直接前往应政殿与官员对峙。

例如现在,宁太妃与御史台、宗室等官员对峙。

白羽尘端坐主位,看完了御史中丞俞衫呈上来的奏折,抬眸道:“宁太妃有什么想说的?”

宁太妃喝了口茶不急不慢地道:“俞中丞,别来无恙?”

俞衫一双略有些浑浊的眼睛盯着她,道:“娘娘风采如旧。只是老臣听闻奸佞把控朝政,心中愤慨,故而怒极攻心耳。”

宁太妃笑了。她今日也算是盛装,头上簪着点翠钗环配金镶玉簪子,耳环用了东珠,口脂更是大红色,再配上颈间玄鸟纹样嵌红玉髓的项圈,这种种华贵之物堆在一块儿,衬出她这通身的气派更加非凡。

宁太妃浅笑,道:“指桑骂槐。俞中丞,本宫和你也算是舌战过。今日端的一副文人骨。岂不知,这官袍之下是真君子还是一条老狗?”

宁太妃看向白羽尘,已经保持着得体的笑容,道:“皇帝觉得呢?”

白羽尘道:“俞中丞所言并非实情,但事关皇室,朕不得不查。”

说着,白羽尘看向侍立在龙椅侧的魏九安,道:“那晚的刺客何在?”

魏九安禀道:“臣已让人带了他到御前。不知皇上是否要传?”

白羽尘点头,道:“传。”

安烬出去通传。不多时,典狱长年粟押着“刺客”进来。

“刺客”被猛地推了一把,跪在地上,状似惊恐地看了眼宁太妃,复又低下头去,不敢抬眼。

年粟朝白羽尘行了礼,呈上一张纸,道:“皇上,这是供词。”

不出白羽尘所料,这供词确实是将幕后之人指向宁太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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