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九安点头,道:“你也小心些。”说罢便回了屋。
白羽尘擦干净剑,对守在暗处的影三等人道:“所有随行侍卫,一个不留,杀无赦。”
暗卫们立刻从暗处出来。毕竟是燕康帝一手训练出来的,暗卫的反应速度可比普通侍卫快多了。若不是因为魏九安反射弧太长,他估计也是暗卫了。
暗卫们一拥而上,张廉带来的侍卫自然不是暗卫的对手,才过了几招就被割了头颅。
白羽尘看了看站在尸体中央的布政使和几位小官,嗤笑道:“几位大人深夜前来,想做什么?”
布政使见事态不受控制,立刻扔了剑,跪拜道:“臣等……臣等是想来求见皇上,共同商议治疫事宜!”
白羽尘笑了笑,道:“你当官几年了?”
布政使颤颤巍巍地道:“从先帝在任年间算起,已经十余年了。”
白羽尘直接撩袍坐在了石阶上,低头转了转扳指,继续道:“那么,朕问你,先帝的规矩和朕的规矩,一样吗?”
布政使答:“……一样。”
白羽尘收剑回鞘,撑着下巴,道:“那么,布政使大人,是不知道谏言怎么谏了吗?”
没等布政使说话,白羽尘便扬扬下巴,对布政使身后的一位小官道:“你来说,谏言怎么谏?”
小官忙不迭地道:“回禀皇上,该先呈奏折,等您批准后,入宣政殿谏言。”
白羽尘啧啧道:“你知道呀?那为什么不提醒布政使大人呢?还是你觉得,因为你只是个九品芝麻官,朕就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小官连忙请罪,道:“臣万万不敢!皆是……皆是受了布政使的蛊惑,才一时糊涂……”
白羽尘挑眉,道:“那你耳根子可够软的。”
影三一转手腕,刀立刃,道:“皇上,此人可要再留?”
白羽尘按下他的手,道:“留啊!他是朕的爱卿,朕怎么能杀朕的护国之臣呢?”
说罢,他起身,亲自将那位小官扶起来,拍了拍他的肩,道:“你叫什么来着?”
小官似乎看到了白羽尘的不杀之恩,连连道:“臣田殷,拜见皇上。”
白羽尘笑道:“田卿啊……”
田殷也喜笑颜开,道:“多谢皇上!”
白羽尘松开了扶着他的手,背过身,道:“田殷,哮喘突发,朕感其忠诚可靠,特赐其厚葬。动手吧。”
影三会意,回应道:“是!”
还没等田殷说话,影三便利落地取了田殷首级。
白羽尘笑了笑,道:“还是身体最重要啊!要不然,死都没有全尸呢,布政使,你说对吧?”
布政使登时出了一身冷汗,道:“皇上,臣想起来,臣好像还没有吃药,先退下了。”
白羽尘还是笑着,道:“怎么要走呢?你不是有事要同朕商议吗?还是说,政事压根儿没有,只是你的一个噱头?”
布政使连忙跪下,叩首道:“臣不敢!”
白羽尘道:“走吧,去宣政殿。”
布政使这才起身,咽下一口唾沫,跟在了白羽尘身后。
宣政殿。
白羽尘坐到了龙椅上,翘起了二郎腿,道:“嗯,朕准备好了,说吧,要说什么?”
布政使擦了擦汗,道:“其实……也没什么……”
白羽尘挑眉,道:“没什么?你确定?”
布政使膝盖一软,又跪了下去,道:“皇上!臣罪该万死!”
白羽尘笑了笑,道:“朕听说,张廉和你从没有管过云南一带的疫病一事,对吗?”
布政使如今已经走到了宣政殿内,自然不敢嚣张,毕竟他也不知道殿内有多少暗卫。
布政使连连认罪,道:“臣认!臣在任期间,不管百姓,跟着张廉鬼混,是臣的错!但是这都是张廉促使的呀!”
白羽尘没有回应,只继续道:“朕再问你,听闻你贪赃枉法,贪走了百姓们农耕的钱财,确有此事?”
布政使又磕了个头,道:“确有此事!都是张廉教唆的!”
白羽尘还在笑,道:“好,朕知道了。朕再问你,今日想活着出去吗?”
布政使连连点头,道:“想!”
白羽尘笑道:“那你回去写一份奏折,就说你身体不适,想辞官归隐。”
布政使犯了难:“这……”
白羽尘挑眉:“嗯?”
布政使见他的手搭上了腰间的“云明”剑,便是万般不想也被迫答应了,道:“臣愿意!”
白羽尘笑道:“爽快人!出去吧,朕看着你出去。”
布政使起身,脚上像是悬了千斤石,不敢动弹。
白羽尘状似担忧,道:“怎么了吗?兰蕴,快送送布政使大人。”
兰蕴皮笑肉不笑地上前,道:“大人这是怎么了?需要奴婢搀扶吗?”
布政使不敢回应,只能闭上眼,往前走。
一直看着布政使出了宫门,白羽尘才道:“安烬?”
安烬从门口进来,道:“皇上,奴才在。”
白羽尘道:“云贵川布政使贪赃枉法,私闯宫闱,以下犯上,不敬先祖,训练私兵。把他的种种好事传出去,然后,了结了他。”
安烬躬了躬身,道:“奴才明白。”
白羽尘道:“从吏部挑几个青年才俊接任抚台和布政使的位子。”
安烬道:“奴才明日便安排。”
白羽尘略加赞赏,道:“好,你做事还是利落。”
安烬连忙躬身道:“多谢皇上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