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羌脸上带着笑,带头道:“恭贺皇上扩我大梁疆土!”
底下的大臣也纷纷行礼恭贺。
白魏便一同受了朝拜。算起来,这还是魏九安第一次坐龙椅。
下朝后,白羽尘和魏九安并肩走在甬巷。
魏九安低着头想事情,看着自己的影子慢慢走着。
白羽尘离他近了些,悄悄拉起他的手,紧紧攥着。
魏九安抬头,笑道:“羽尘,怎么今日不一样了?这么粘人。”
白羽尘更加明目张胆,直接搂住他的腰,道:“我今年又没和你一起过年,不高兴。”
魏九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就因为这个?”
白羽尘撇撇嘴,道:“还不够吗?”
魏九安挽住他的胳膊,笑道:“不至于,今年就能一起过年了,我以后就待在你身边,再也不走了。”
白羽尘眼里闪着光,道:“真的?”
魏九安戳了戳他的脸,笑道:“真的,一辈子待在你身边。”
白羽尘一个激动,将他打横抱了起来,笑道:“一言为定!”
魏九安立刻环住他的脖子,笑道:“一言为定,我不骗你。”
白羽尘低下头,吻住他的唇。考虑到他还病着,没有吻太久就分开了。
魏九安脸上还是抑制不住地泛上红晕,悄悄拧了他一把,道:“在甬巷就亲,不要脸。”
白羽尘笑道:“我亲我媳妇,没人敢说。”
他抱着魏九安往回走,笑道:“咱们回长生殿,长生殿添了些东西,你看看喜不喜欢。”
长生殿。
门口倒是没什么变化,牌匾还是镀金正楷,白羽尘亲手题的,还有落款和年份。
白羽尘把魏九安放下来,拉住他的手,跟他一听迈过了门槛。
院子里也没多大变化,唯一的一点就是桃树的枝条更加茂盛了,似乎被白羽尘修剪过,看起来也生机勃勃。
今年春天来得早,桃树已经有花骨朵了。
魏九安笑道:“不错啊,羽尘,还会修花枝了。”
白羽尘得意道:“那必须的,我们子矜喜欢桃花,我当然要修剪得好看些,过两天开了花才好看。”
魏九安笑着戳他的脸,道:“油嘴滑舌。”
正殿。
屋子里还燃着炭火,进屋之后明显暖多了。
衣架上,放着一件白狐皮制的裘服,是魏九安出征前,南临进贡的那块料子,当时白羽尘还说要制成大氅,没想到这么快就好了。
白羽尘笑道:“去试试?我前两天看了一眼,应该合你身材。”
魏九安点点头,将裘衣披上,站在镜子前看了又看。
白狐皮上洁白如玉,一点瑕疵都没有,做成大氅后,上面用银丝绣了一点点雪花和云彩,主体还是白色,银色的针线显得亮眼,与白狐皮呼应,更显纯洁,很衬魏九安。
他转过身,笑道:“怎么样?好看吗?”
白羽尘笑道:“当然好看,照着你的模样定做的,我可是请了最好的绣娘。”
魏九安将裘衣脱下来重新挂在衣架上,笑道:“你的眼光就是好。”
白羽尘搂着他亲了一口,笑道:“再看看别的,主殿还变了不少摆件。”
魏九安拉着他看,有些架子上摆着的瓶瓶罐罐都换成了白釉或者玉石雕刻的装饰品,其中有个“双龙戏珠”模样的花瓶最讨魏九安喜欢。
主殿的主位也有变化,座位的垫子换成了鹅绒的,比圣辰宫的檀木龙头椅的垫子还要暖和些,扶手也从蛟换成了一边是蟒一边是龙。
魏九安道:“长生殿的椅子不能雕龙吧?”
白羽尘却不以为然,道:“就当那是我不就好了,要不然我想你。”
魏九安:“……”
白羽尘拉着他走到寝屋里。
寝屋的桌子里放着些物件儿,其中就有西洋进贡的新鲜东西。
最大的就属摆钟了。一看就是改过一些的,钟表正上方镶着一颗玛瑙,是前两天南临议和时献的那颗,白羽尘把它放到摆钟上了。
其余的就是一些小玩意儿或者香膏之类的,都是大梁本来就有的,魏九安也不甚在意。
白羽尘拿起桌上的一块糕点,笑道:“尝尝这个。这是我跟附属国的一位使臣学的,照你的口味调了调配料,看看满意吗。”
魏九安便由他喂了一口。客观来讲,属实不错,白羽尘的厨艺本来也不错,显然还是加了些大梁小吃的风味,但是与别国结合后,更显出合璧之彩。入口酥酥软软的,魏九安吃糕点喜欢含着,这次含一会儿就化了,也不费牙。
魏九安笑道:“不错,值得表扬。”
白羽尘亲了他一口,笑道:“你喜欢就好,以后我多给你做些。”
魏九安忍不住又从盘子里拿了一块,道:“好。”
同时坐在了榻上。
白羽尘也坐下,拿出茶壶泡茶,笑道:“这是新品种的茶叶,是过年那阵,江南的一位知府给的,我还没尝过,你试试。”
魏九安支着下巴,笑着看他,道:“羽尘,你今日倒是很殷勤。”
白羽尘边泡茶边道:“我照顾我的爱妻,怎么能用‘殷勤’来形容?”
魏九安拿了块糕点,喂到白羽尘嘴边,道:“羽尘,你也吃些。”
白羽尘一怔,看着面前的糕点和魏九安,一时间不知该做什么,手忙脚乱地要放下茶叶。
魏九安哭笑不得,道:“至于吗?我都喂到你嘴边了。”
白羽尘便张开了嘴,吃下了似乎带着蜜味的糕点”
白羽尘心道:“子矜果真爱我。”
魏九安将他没吃完的半块放进嘴里,笑道:“瞧你美的。”
白羽尘这才注意到方才似乎不由自主地笑了,立刻敛了笑意,装得正经沏茶。
不一会儿,他又抑制不住地笑了。
魏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