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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姨娘脸色倏地惨白——谁不知景桓上月刚发落了个偷拿战利品的侍从。方苁香将步摇插回她发间,力道重得扯落几根青丝:"听说西跨院的葡萄架该修了,妹妹得空去监工罢。"
转身时,方苁香瞥见游廊尽头晃过的玄甲卫。那铠甲反光刺得她眼眶酸胀,却想起今晨侍女说景桓卯时便离府——连她亲手煨的雪蛤羹都没看一眼。
回到厢房,方苁香对着铜镜重匀脂粉,螺黛笔突然折断在妆台。镜中映出多宝阁上那对鎏金杯,杯底"建熙四年"的刻痕像道陈年旧疤。她想起平姨娘袖中落出的纸笺,忽然将胭脂匣砸向镜面。
"夫人..."侍女捧着碎瓷片的手在抖。
"去詹府递帖子。"方苁香抚平袖口褶皱,"就说我新得了批辽东野参,给符夫人补身子。"
铜镜裂纹将她的面容割成数瓣,每一片都映着景桓甲胄上的朱砂印。她盯着镜中自己扭曲的倒影,忽然想起大婚那日合卺酒里浮着的梅瓣——城东旧院的梅,詹府的梅,终究都是扎在血肉里的刺。
马车碾过朱雀大街青石板,方苁香掀帘望见景桓的玄甲卫正从詹府角门退出。领头侍卫捧着的鎏金箱,与她妆奁底层那对耳珰的纹样分毫不差。车辕忽然急停,小丫鬟惊呼:"夫人当心!"
方苁香扶住车窗,见个卖花女捧着白梅跌坐道旁。那梅花瓣上沾着邟水特有的红泥,与她昨夜在景桓靴底发现的如出一辙。卖花女腕间系着绯红发带,正是那日从多宝阁碎瓷里捡到的样式。
"赏。"方氏扔出荷包,指甲掐进掌心。白梅香气混着车帘沉水香,熏得她几欲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