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夕颜姑娘,你倒说说本皇子为什么要看你?”洛司微虽然上次对夕颜有了些改观,可现在浅薄张扬的模样,依旧让他不喜,这丫头不会还想着吸引自己的注意,然后跟在自己身边吧?
“哦,原来你是二皇子,长得真丑,本姑娘拥有绝世的容貌,被人觊觎也是家常便饭,就不同你计较了。但是下次再看我,可是要收费的!”夕颜满脸骄傲,如今虽然不施粉黛,但是十五岁的面容就如同那绽放的蔷薇,满目旖旎。
“别说了,你吃饱了吧,我们回去。”月子书听得头都疼了,夕颜平时话也多,但是没这么难听,以后还是不让她和洛司微见面了。
“就这样的姿色还想收费?那我出五文钱吧。”洛司微丝毫不让,脸上的不屑刺痛了夕颜,而洛忆蘅也赶紧拍了他一下,制止他刻薄的言论。
夕颜被气得跳了脚,双手叉在胸前大声回道:“五文钱,那是熟人价,你是谁啊,我们见过吗,真以为自己算根葱啊!”
洛司微对她也没什么耐心和修养,正要继续说,却被月子书打断了,“多谢二皇子上次对我和夕颜的照顾,今天也是来谢谢你的,这是荷花上的清露,送你给烹茶也好,酿酒也好,今日我们就先回去了。”
“吃饱了吗?”月子书柔声问道,夕颜满足地点点头,方才她一个劲往肚子里塞了好多吃的,明天都不会饿了,而洛司微也终于冷静下来,对自己方才的行为感到失笑,本来和夕颜断干净就好了,今天还跟她吵这么半天,完全不是自己平日的性格,平静下来之后对月子书微微点头,接受了她的感谢。
月子书也不再停留,只是刚刚站起来却突然又身体往后一倒,靠手抻着桌子才没有倒下,胃中突然反胃恶心,看到此般情景,洛忆蘅赶忙扶住她,关切地问道:“怎么了,起太急了吧?”
“又一天没吃饭?”玉清思递上一块桂花糕,脸上是看透之后的云淡风轻,他与月子书每次见面,都从未看到她轻松欢笑过,身体就更别说了,一次比一次差,真的怀疑是否下一次就能看到她彻底油尽灯枯的模样?只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为何心中藏了那么重的心事?
月子书笑着接过玉清思递来的糕点,只是那笑也太微弱了点,并没有令旁边的洛忆蘅安心多少,赶忙拿来那几乎没怎么动的燕窝粥给她,让她赶紧吃一些。
“月姐姐,你快多吃点再回去吧!”夕颜端来一盆花生酥,就差喂到她嘴里了。
只有洛景栀并无半分撼动,依旧坐着手指一点一点,用夜光杯里的美酒在桌面上描绘着什么,完全不理会其余几人的嘈杂,而手指往边缘一勾,似乎终于是画完了,一个眼神也没有留,便自顾自离开了这里,隐没于夜色之中。
见他走了,其余的人也渐渐离去,旁边桌上,一人红衣,美艳无方;一人蓝衣,灿若鸢尾;一人白衣,如林间清泉,蓝衣女子和白衣女子问道:“你还不走?”
红衣女子却不屑一笑,那一双狐狸眼微微透着红色,如同剔透的琥珀一般,目光紧紧投射在月子书身上,终于是起身,踏着妖娆的步伐来到月子书面前,如同一条红色的赤链蛇一般。两只手养着修长的指甲,其中一根还勾在月子书的下巴上,毫不疑惑,这样的一双手轻松便能在月子书苍白如纸的脸上划出深刻的血痕。
月子书不记得得罪了这样的人物,虽然不发一言,但红衣女子眼中的侵略性毫不掩饰,若不是洛忆蘅和夕颜挡在她身前,独自一人面对这样的人,还的确算是一件可怕的事。
“还真是美丽啊。”不明觉厉的一句话,说完之后红衣女子便转身随风而去了,只留下了她身上的玫瑰之香。
其余两位自然也离去了,离开百里之外才开始交谈,蓝衣女子皱眉道:“是你告诉尔朱的?”白衣女子回道:“是啊,景栀的病多年来是大家最挂心的,告诉尔朱又怎么了?”
“尔朱的醋劲有多大你又不是没见识过,她这是盯上月子书了。”蓝衣女子叹了口气。
“盯上挺好啊,防备着那月子书有坏心思,如今月念情已经归来,保不齐和月子书里应外合就要制造什么阴谋,别担心,尔朱顾念景栀的病,不会杀月子书的。”白衣女子笑道。
曲终人散,最后月子书和夕颜也相携而去。
“姐姐,我今天是不是不应该骂二皇子?”夕颜低着头有些失落。
“你可以骂他,但不应该轻贱自己。”月子书叹气。
“哦,那我下次不这样了。”夕颜拉着月子书的袖子,这是她唯一能抓住的东西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月子书摸摸她的头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