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里的鸡汤很鲜,冒着热气,颜婳没心情喂她,随便舀一勺就往她嘴里怼。
宁醇又馋,张口就喝,烫的呲牙咧嘴。
“好烫好烫。”毫无血色的嘴唇很快泛起红色,宁醇忍不住跟徐女士求助。
徐女士自然注意到了,可她也不好说什么,小两口的事总该自己解决。
徐女士十分善解人意的说,“烫啊,这样,我去楼下给你买个冰淇淋,等你喝完鸡汤吃。”
这根本就不是鸡汤的问题,可宁醇被困在床上,只能目送徐女士离开。
房间里只剩她跟颜婳两人。
“你这是要谋杀亲妻啊。”她调侃道,又自嘲一笑,“可你总该让我死个明白。”
此时的宁醇,长发披肩,额前被碎发遮挡,许是两天未曾进食,营养剂无法满足她的身体需求,下颌比之前更加瘦削,人也颓废不少。
尤其半靠在床上的姿势,加上那副忧郁神情,大有今天过完就别活了的感觉。
颜婳看着脆弱的她,也不禁在心中想,她就这么在意自己吗?
不过几句上头的狠话,对宁醇的打击居然这么大,大到直接住进医院。
这两日她也想了很多,心里很乱,她应该像那天晚上一样,把离婚协议书甩到宁醇脸上,可她发现自己做不到。
“我现在不想说,等你养好身体,出院了再说。”颜婳端起碗,将汤匙里的鸡汤吹了吹,不那么烫了再喂给她。
宁醇倾身喝下。
“说离婚的事吗?我不会同意的。”宁醇看向颜婳的眼神很坚定,做什么都可以,但离婚不行。
“你身上的伤怎么回事,是因为我吗?”
话题重新回到宁醇身上,她仔细想了想那晚,突然问:“你跟你叔父聊天的时候有提到我吗?”
颜婳回忆,摇了摇头,“没有,只是问我怎么来的。”
那些打手并非一开始就在,而是知道宁醇出现临时聚集的,那天晚上的行程也很突然,没有人知道宁醇也会去,除非有人故意盯着她。
“颜婳。”宁醇抓住她的手,如承诺般道:“不管别人跟你说了什么,你都应该保持自己的判断,有些事情我现在无法证明,但我能告诉你的是,你妹妹我是一定要帮你救出来的,不管付出多少代价。”
手指紧紧扣住碗沿,像是在做某种决定,颜婳道:“那你就做给我看,如果你真的做到了,我就信你一回。”
宁醇吃过饭,医生又给她做了些检查,指标都很正常,恢复的不错,今晚就可以出院。
可徐女士还是有些不放心,只能拜托颜婳好好照顾宁醇。
收拾东西的时候,阿萱也来帮忙。
宁醇的手机发出嗡嗡震响,她打开一看脸色微变。
研究室那边发来了检测结果。
阿萱看到宁醇醒来很开心,“醇姐姐,我这几天都有来看你,只是你睡着不知道,你要不要回家里住啊,我们都在,刚好可以照顾你。”
阿萱说的那个家是宁家,而非宁醇跟颜婳的小家。
宁醇把手搭在阿萱手臂上,带着歉意的笑:“躺太久了,腿都不知道该怎么动了。”
“那我扶着你。”阿萱顺势搀住她,宁醇顿时倒抽一口冷气,“压住伤了,痛痛痛!”
“我不是有意的。”阿萱担心又委屈,“醇姐姐你还好吗?”
衣袖被掀开,露出大片伤痕。
“怎么伤的这么重。”阿萱几乎是扑过来看,眼底的心疼不似作伪,嚷着要找医生开最好的药,不能留下一点疤痕。
宁醇拉住她的手腕,“没事,养几天自己就消了。”
右手没有,那就是左边。
宁醇抓住她左手让她坐下,借着动作遮掩,看清了她手腕上带着的饰品,是一块定制的情人桥手表。
没有什么异常,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她们两个拉拉扯扯好一会儿,颜婳双手抱胸站在后面盯着看。
宁醇觉得背后冷飕飕的,扭头一看,立刻松开,“阿萱,那就辛苦你找医生帮我开药了。”说着就推人出去。
“哎,醇姐——”不等阿萱说完,宁醇就关上了门。
她讪笑着朝颜婳走去,“我手不方便,你帮我换衣服好不好。”
几件刚取出来的干净衣服被颜婳扔在床上,她抬抬下巴,摆明不愿意:“刚才还活蹦乱跳的,我可没看出来你手不方便。”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在做什么吗?你帮我换衣服,我就告诉你。”
宁醇手上的滞留针被取掉,原本白皙的手背青了一片,刺眼极了。
她乖巧的坐在床边抬起手,颜婳帮她解开病号服的扣子,里面只穿着件素白的裹胸。
宁醇只是看着瘦,手臂和腹部都是结实紧致的肌肉,她的肩颈线很漂亮,漂亮到想让人用一件镶满宝石的链子锁起来,手指轻轻一勾,就乖乖跟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