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声滴响,电话拨通,兰晓没有讲话,对面的人却急了。
“兰晓,是你吗?”
隔着手机屏幕几乎都能感觉到沐景晨的焦急和紧迫,兰晓唇角微勾,她喜欢这样的沐景晨。
兰晓轻轻“嗯”了一声,再无后话。
对面传来几声啜泣,音质沙哑:“我会去找你。”
兰晓挂断电话,将手机放在一边,她盯着屋顶上的画,眼皮越来越沉重。
现在,她只需要等待,等待沐景晨的到来,等待所有的鱼儿上钩,希望他不要让她等太久,这样他们还能一起看一出好戏。
次日清早,兰晓被女保镖叫醒,她没打算在法国待太长时间,但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做,比如她需要一个合理的身份留在国外一段时间,目前这个身份最好且只能是艺术学院的学生,不得不说兰薪还是有点人脉和效率的。
刚踏入艺术学院,各色各样的人映入眼帘,来自不同国家不同种族甚至讲述着各式语言,兰晓目之所及,处处凝集着浪漫和艺术的气息。
她,无比厌恶。
厌恶这里的美好和安宁,它美好的太过虚假,就像国内的那个家。
“兰小姐,有什么事,随时叫我。”女保镖恪尽职守。
兰晓点了点头,语气温柔:“爸爸说会有人来接应我。”
话音刚落,一名男子缓步走向此处,兰晓静静望着高街风打扮的男子,黑色鸭舌帽几乎遮住他的大半张脸,将真实的容颜隐藏在阴影之下,何况他还戴了一副墨镜。
兰晓一时出了神,并不是因他神秘且有点酷飒的出场方式所惊艳,而是在琢磨如何在最短的时间里拿下这个试图把她当成猎物的猎物。
她此行,为他而来,必定不能空手而归。
“余悔。”
余悔语气冷漠,随意向兰晓伸出手,兰晓回过神,笑容浅浅,回握他的手:“我是兰晓。爸爸让我听你的安排。”
余悔将手收回口袋,点点头:“走吧。”转身往回走。
兰晓跟在他身后,她和余悔在一个地方学画画,到了画室,兰晓按部就班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她的法语不是很好,老师很幽默的为她解围。
余悔终于摘下了那顶帽子,连同墨镜也一并摘下。
兰晓笑盈盈的盯着那双眼睛,余悔发现后,不着痕迹的移开视线。
一整天下来,余悔和兰晓基本没什么交流,兰晓却收获颇多,凭借温柔且优越的外表,交到了很多新朋友。
晚上,兰晓回到住所,疲惫的坐在梳妆镜前,现在唯一的麻烦就是要在兰薪给她雇佣的保镖面前演戏,一天两天,她姑且有耐心,时间长了,绝对不可以。
安全问题要解决,兰薪的变相监视也要解决。
兰晓卸完妆,拿起手机给余悔发了条消息:【抱歉,打扰了,我刚来对这边不熟悉,你方便带我出去转转吗?】
兰晓敷了一张面膜,拨通了沐景晨的电话,无人接听。
手机自动挂断的同时,余悔回了信息:【不方便。】
兰晓嗤笑一声,眼中尽是不屑。
与此同时,法国某酒吧。
余悔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捏着白兰地酒杯,身边的朋友撞了一下他的肩膀:“看什么呢?”
余悔将手机递给朋友,仰头喝尽杯中酒水:“鱼儿上钩了,比我预想的快。”他都还没出手。
朋友笑了两声:“能耐啊,不过你知道兰晓为什么突然出国吗?”
余悔微微挑眉:“不关心,你知道?”
宫楚:“知道一点,无非就是沐景晨始乱终弃,兰家面子上过不去呗。”
余悔若有所思:“消息可靠吗?”
宫楚:“差不多吧,想当年沐景晨为爱复读,闹得满城风雨,谁人不知兰晓是沐家板上钉钉的儿媳妇啊,这会儿沐景晨翻脸不认人,兰晓自然要出来避避风头。”
宫楚见余悔不太相信的样子,一时也有些怀疑消息的可靠程度,用手肘碰了碰余悔的胳膊:“等你拿下兰晓,可以当面问问她。”
余悔淡淡一笑,拿起酒杯碰了碰宫楚的酒。
突然两只纤纤玉手分别落在两人的肩头,宫辞微微俯身凑到两人之间,红唇含笑,唇齿间都透着浓重的酒气。
宫楚和余悔不约而同看向突然出现的宫辞。
“聊什么呢?”
没等被问者回复,宫辞便直起腰身,抽了一口左手指缝间夹着的烟,居高临下的睨着他们:“两个贱人,想来也说不出什么好话。”
宫楚恶狠狠的盯着她,余悔按住他:“别冲动,还想去蹲几天?”
宫辞嗤笑:“你倒是个有脑子的,小心聪明反被聪明误,劝你不要招惹兰晓,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她都不是你能招惹的。”
宫辞无心和这两个贱人周旋什么,只是刚好经过听到了兰晓的名字,出于好奇,多听了两句。
余悔竟想用欲擒故纵这样的把戏去勾引兰晓。
“我的事,就不劳宫小姐费心了。”
宫辞耸耸肩:“不必谢我提醒,祝你死的惨一点。”不听劝,那可怪不了她喽。
宫辞搂着两个男模离开,被这般搅合,余悔和宫楚也没了兴致,喝了几杯便散场。
回去的路上,余悔本想看看兰晓回消息了没有,结果是一条消息都没有,这会急的倒是他了。
城堡内已经进入浅眠的兰晓,被枕边响个不停的手机吵醒,她不耐烦的将被子踢下床,拿起手机。
宫辞:【离余悔远点,他不是什么好人。】
余悔:【抱歉,今晚有事,明天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