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着吧,本就是要给你的东西。”
白月歌一时愣住,竟忘了站起身,就那么蹲在秦东羽脚边,抬头不解地看着他。
“里面是五十年树龄的长生树芯。”
“你写信不就是要这个么?”
苦苦找寻的东西突然被送到了面前,白月歌感到难以置信,
直到熄了灯躺在了秦东羽身侧,都还有着极大的不真实感。
今日被交到她手中这根五十年的树芯在原书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起因是林软软因弓箭不够精良险些遇难,秦东羽便让峪清王氏不论代价,也要替她制一把好弓。
峪清王氏便将原先属于白月歌的树芯,挪用了最好的那一段,给林软软制了新弓,不巧还被原身发现了。
原身就是从这时,开始怀疑起丈夫和林软软的关系。
白月歌躺在床上闭着眼假寐,将这段剧情在脑内又过了一遍。
等到秦东羽的呼吸声变得绵长,已然进入梦乡,她就悄悄起身,学着之前白荣迷晕秦罡的方式,在香炉里丢了颗事先准备好的七星宝香丸,自己吞了洗髓散,轻手轻脚走窗户溜出了卧房。
全然未注意到,身后榻上之人,自她起身时,就已睁开的金褐色的双眸。
秦东羽的印灵让他也有着绝佳的夜视能力。
他眼看着妻子在香炉里添了不知什么香料后,又鬼鬼祟祟吞了药丸,随后身形就一点点幻化成了个娇小少女,方便她从窄小的窗户缝溜出去。
秦东羽起身将香炉熄了,便起身跟了上去。
妻子似乎对如何避开龙崖守备军十分熟稔,挑得路线十分刁钻,连他都自愧弗如。
有什么事值得她鬼鬼祟祟地夜半丢下自己?
秦东羽突然想起秦南徵身上那几乎无解,却被不知何人解了的毒。
又回忆起灵堂上妻子拦下鞭子的那一幕。
顿时一种难以言喻的愤怒席卷了他整个思绪。他恨不得冲上去掐着她如今细幼的脖颈,质问她到底是谁的妻子。
可愤怒也只有一瞬,之后他便觉得讥讽,脑子越发冷静。
他刻意停下脚步,在不起眼出招来一个守备军,吩咐他们埋伏在泽鹿苑外,随后又跟上白月歌。
弯弯绕绕又走了一段,他却瞧见妻子在通往泽鹿苑和春晖药堂的岔口,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药堂。
并非他臆想中的泽鹿苑。
而在自己都未意识到的情况下,他竟松了口气,脚下也变得轻快,眼见就要追上进入药堂居室的妻子。
他却迟疑了。
难道要跟上去问问她为什么要走?
正当他踌躇之际,不少守备军已聚集在不远处。
此时让人看见他夜半十分在药堂外徘徊,不知回传出什么匪夷所思的闲话。
秦东羽只能硬着头皮,气定神闲地抬步跨进了药堂。
与秦东羽仅居室一门之隔的白月歌,起了一身白毛汗。
本想用七星宝香丸把秦东羽迷晕后,她就溜到药堂换上夜行衣,去泽鹿苑给秦南徵庆生。
但走到半路,她发觉自己放出去的印灵花粉侦查到有人在跟着自己,她只能迂回绕路,打算回到药堂便不再出去。
可透过窗纸上的缝隙看去,药堂庭院中那个尾随她的人,为什么是本该被迷晕的秦东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