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空住持穿着一身旧僧袍,一派慈眉善目的模样,正送走上一位香客,见到两人过来,微笑见礼。
“阿弥陀佛,余施主,近来睡眠可好些了?”
余月莲以往每年都会来寺庙,并且每次都会捐上不少的香油钱,智空住持会些医术,因此也给她开过药方。
余月莲虔诚道谢:“多谢住持关心,自从用了那药丸后,失眠症好了不少。”
智空住持笑了两声道:“那就好。”
“智空住持,这是自家做的米糕和枣干,还请收下。”余月莲说罢,示意林兰将挎篮递到一旁的桌上。
“多谢施主!”智空念了个佛号,笑着道谢。
余月莲信奉人死后有会有灵魂,每年中元都会为已经离世的宋父请上一盏祈福灯,她拿出用红布包着的五十文香油钱交给住持。
“施主既已过来了,不如求个签再走。”智空收下香油钱后,脸上的笑意愈发深了,寺庙平日少有香客过来,僧人都需要自己耕田种地,过得也并不宽裕。
余月莲:“我就不求签了,替我这儿媳妇求一卦便可。”
智空拿来签筒递给林兰,摇晃几下后掉出了一条签文,只看到上头刻着上上签,还附写着一句话,这话两人看不懂,递给智空住持。
“好签!”智空接过签文先是赞叹一句,接着端详着解答:“‘灯花来报喜,天人传吉兆’这签预示着诸事顺遂,自有吉星高照啊!”
林兰和余月莲一听,脸上满是喜色,赶忙朝住持道谢。
解完签,智空住持送了几块庙中僧人自己做的茶饼给她们,并一同点上祈福灯。
临近中元节,庙中来了不少香客,智空住持要接待其他香客,则是由小沙弥带着两人上香拜佛。
拜完神佛,小沙弥将两人带来的竹挎篮送还了过来,里头还放着四个素菜包子。
恰好也已经到了中午,两人吃完素菜包子就也要往回走了,到太阳西斜之时赶回了家中。
又过了两日,宋景越风尘仆仆地赶回了家中,这几日他一直是在镇上干活,吃住都在主家,每日都在搬运货物,终于在今日做完了活,一结好工钱,立马就回来了。
“这是这几日赚的工钱,一共是三百五十文。”宋景越将钱袋里面的铜板拿了出来,一齐交给林兰保管。
“这些日子累着了吧?你先去洗漱,看着一身脏兮兮的。”林兰接过铜板,有些心疼地道。
“在外面肯定没吃好,你看看你,都瘦了,娘说杀只鸡给你补补,等你洗漱完差不多也能开饭了。”
宋景越握着林兰的手静静地听着,看着几日未见的人,最后忍不住上前亲了下。
林兰脸红扑扑地催着宋景越赶紧洗漱去,宋景越听话得立马去了。
吃过晚饭,房间里面点着一盏油灯,油灯不甚亮堂,只能依稀照出点影子。
林兰手中拿着毛巾替宋景越将湿发绞干,宋景越推说自己到外头吹吹风就干了,被林兰一把拦住:“别动,湿的头发去吹风容易头疼,一会就能好。”
宋景越被林兰按着坐下,一双轻柔的手将头发一缕缕地提起、用毛巾裹上、再绞干水份。
不时传来的蝉叫与蛙鸣打破了寂静的夜晚,快要圆满的明月被乌云遮挡,只余点点星子。
夜晚的凉风透过窗户吹了进来,一切都显得那么舒缓。
“好了!”将最后一缕头发绞干,林兰转身去放毛巾。
宋景越坐在凳子上,感觉到了身后人的离开,从包袱中拿出一盒口脂,这是他在回来时路过摊子上买的,不知怎么的,就想要买来送给林兰。
听到身后脚步声的靠近,宋景越将口脂拿了出来,转头伸手递了过去:“这是回来路上买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林兰诧然间听到,视线随之来到宋景越的掌上,一盒小巧的贝壳形状的口脂正静静地放在那。
“这是口脂?”林兰还未见过这般样式的,眼中顿时闪现出惊奇,她从宋景越掌心拿过,仔细地看着。
打开盖子,里面时嫣红的膏体,还有淡淡的栀子香味隐隐飘出。
林兰很少涂口脂,除去成亲当日,便再也没曾涂过。
看到林兰喜欢,宋景越拿来镜子对着道:“要不要试试?”
听这么一说,林兰用指腹轻轻地蹭出一小块,对着镜子慢慢地抹在了唇上。
唇染上了颜色,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动人,她冲宋景越笑了笑问道如何。
宋景越紧紧地望着眼前的人,朱唇诱人,拿着镜子的手不自觉地用力。
最终将手中镜子放到一旁桌上,一把捧住眼前人的脸,亲了上去。
双唇交叠,影子在油灯的映照下,投到了在床壁上,灯花炸动,油灯光亮减弱,被一把吹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