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大福这人说得出做得到,他昨天说了要教训侄儿胡老九,今天果然就叫上了几个青壮的汉子将胡老九这个无赖给狠狠揍了一顿,打得他是鼻青眼肿。
胡老九做惯了无赖,见到这个姑父虽怕,但他又是块滚刀肉,一边挨打叫痛,一边叫姑母救自己。
可把于氏心疼坏了,想从铺子后边出去叫丈夫住手,且饶他一饶。
燕姐将母亲拦下,说之前爹爹不在的时候,吃了这胡老九多少窝囊气,如今可一并还了,不许母亲去拦。
见女儿拦她,于氏责怪女儿心狠,这可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啊,竟半点不心疼的。
当然,这话只敢在于氏心里头嘀咕,不敢说出来叫女儿听见,更怕受丈夫埋怨。
那胡老九也是个混不吝的,见姑父这次是真下了狠手,晓得是自己搅和表妹婚事的事叫姑母说给他听了,干脆说些瞎话,说姑母既已经将表妹许给了他,干什么再相看人家。
“姑父您可别打了,我可是您的亲女婿呢,姑母都应我了,你打死我,表妹嫁给谁去呢?”
他嗓门又大,恨不得叫周围的街坊四邻都听了去。
周围的人也见怪不怪了,早晓得他胡老九是个地痞无赖,不觉得玉大福这个滑不溜秋像黄鳝似的人能点头把女儿嫁给他。
玉家可是有些家底子的,玉大福能舍得便宜外人?
“不见得啊,他可不舍得吧?”
周围的四邻见玉家的香烛铺子热闹得很,干脆都围了出来。
“可也不见得啊,他既无心招女婿,做什么把女儿留到现在,他家燕姐可老大不小了,有二十了吧?”
“这怎么晓得,不过我记得年纪是不小了,那也不可能许给胡老九这个无赖吧,可不般配呢。”
周围有个卖豆腐的老头坏笑说:“那胡老九得他姑母疼,哪有什么配不配的,再说了丈母娘瞧女婿,那是越瞧越喜欢的。之前于氏都能瞧上城南一个小乞丐想要来做儿子了,她这个侄儿又算的了什么呢,可比那乞丐强上不少吧。”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自然也叫玉大福听到了,他心中恼火,直接一巴掌扇在胡老九的脸上,牙都给他打掉半颗去。
“瞧你那恶心样,我家女儿早已许了人家,何时轮到你来肖想了?”
玉大福在乡下也是做惯了活的,力气大的很,而胡老九既是做惯了无赖,那吃喝嫖赌无一不来,身子早叫姘头给掏空了,哪里经得起玉大福这一巴掌。
他被打得眼冒金星,连舌头也抖不直了。
嘴里还浑说什么,姑母已经将燕姐许给自己了。
于氏哪里还坐得住,春荣目瞪口呆的看着于婶子蹭的一下从铺子里蹿了出去,指着胡老九鼻子大骂。
“好你个丧良心的玩意儿,我什么时候说这样的话了,你少在那里放屁了!”
她怒火涌上头,也顾不上自己身子虚弱把胡老九骂得狗血淋头。
“你娘不替你说亲,我好心说替你娶个媳妇成个家,你倒好,这样害人,胡乱说些什么呢!”
胡老九也委屈呢,“您……您说要替我娶老婆,这不就是有意把表妹嫁给我的意思么。”
说完,还挤眉弄眼的往铺子里头看,想找燕姐的身影,可惜没看到。
“放你娘的屁!”
玉大福又是劈头盖脸的给了胡老九好一顿打,“老子的家事,何时轮到你姓胡的来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