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道了谢,便又礼数周全地拉着鸣人告退。
“物归原主,倒也理所应当。”三代似是自言自语一般说道。
三代答应得容易,佐助却仍是有种异样的感觉萦绕心头挥之不去。
但是有什么可奇怪的呢?便是不传之密,他现在一个稚子也无法妥善保管,自是只能由村中接手。而他一旦开口索要,身为宇智波最后的族人,村里也没有理由不交还给他。
虽然有所疑虑,但在三天后,一应刀法卷轴共计十二卷都到了佐助的手里,并未横生枝节。佐助也就放下心来,继续修炼。
粗粗略过之后,佐助明确卷轴上符号的含义。然后按顺序排列,先打开第一卷。
虽然战国那边还没有给他下一卷的卷轴,但先看看总是没问题的。
刀谱上所记载的并非如何将查克拉注入刀刃的细则,而是一套招式。其中动作看似柔美然而处处凌然,若是练好倒有些谈笑间取人性命的意味。
佐助试着舞了一套,先不追求刀刀精准,便是连贯动作就耗费了他大半的气力。勉强继续,后面的动作更是完全看不出这卷轴上那些姿势的痕迹了。
半倚在木桩上大喘着粗气,接过鸣人递来的水壶喝了两口,心脏仍在急速鼓动。
“我还是,差太远了。”佐助攥紧了手心。他这么毫无章法的乱舞一气,到最后也只能保证刀还在手里而已。而这原本是用刀的最基础。
“那是……还要再加体能的训练吗?”虽然不明白刚才那一套让人眼花缭乱的动作为什么那么耗费心力,但体力不够自然是要想办法增强的。
“加。”
这套刀法的修炼暂且放下。想来泉奈他们给的方向不同,自然有他们的理由。踩水的练习他在这个世界没有获悉的渠道,再者斑也说过,做查克拉细节控制的修炼时必须有人在旁把控才行。现在……还是继续体能发掘和基础刀法的训练吧。
虽然来来回回只有刺、挑、劈、斩、砍、撩那几个基础动作,但佐助练了这么久倒也有些不同的感受。似乎身体已经记住了施刀的轨迹,不用他全副心神就能将差距控制到极小。
然而越是进益,越会发现他和那人之间的差距。
泉奈说他的力道杀不死人,虽是气话,却也是实话。
然而那个人,不仅手里剑术精准有力,他所拥有的瞳力——万花筒写轮眼更是可怖。那双罪恶的眼睛,哪怕只向他展现了冰山一角,所透露的力量怕是连现在的斑也不敌的。
但是那份仇恨,他一刻也不会忘记。
他既然不敌,就要努力变得更强,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他会亲手斩杀那个男人,用他的鲜血祭奠宇智波一族上下的亡魂。
站在那密密麻麻刻满了名字的石碑前,佐助暗自发誓。
这是亡人的第一个忌日,也是佐助第一次真正站在这里。
那夜的惨案太过骇人,他又经此昏迷不醒。族人的尸体都是村里帮着匆忙收殓的,一切从简,所有亡人的名字都刻在了那一块石碑上。朴拙的石碑,上面的刻痕一笔一划都鲜血淋漓,散发出几欲将人拖进无边炼狱的腥气。
父亲和母亲的名字就在最上面的一列,醒目到刺眼。佐助甚至不敢伸手触及。
“我会,重振宇智波一族的。”
或许曾经的佐助还不太明白一族的含义,但在经受了战国的教导之后,他也将家族的荣誉刻入自身的骨血。
他是宇智波一族的宇智波佐助,既然宇智波只剩下他这最后的一个人,他就一定会站在世界的最高峰,让所有人仰望这个姓氏。就好像,曾经在战国称雄的宇智波一样!
祭奠过后,天色稍晚,佐助没有去他现在的住所,而是回到他们曾经的家,稍微收拾了下他的房间,躺下去。
许久无人使用的床榻被褥,在简单的处理后也无可避免地散发出淡淡的霉味。佐助却浑不在意。
只因不知道从何处听说的,在忌日这天,亡者的魂魄能短暂地突破阴阳两界的屏障,入梦思念他们的亲人。
虽然忍者不信鬼神,这说法也无根无据,但佐助却想要尝试一次。
而当他再度睁开眼的时候,佐助明确感知到身旁有其他人。
衣料摩擦的细微声音真实地擦过他的耳畔。
说不上来的情绪瞬间将他席卷,他猛地翻坐起身抓住那人的衣袖:“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