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敲隔壁的门?难道要对峙吗?“不行不行,”唐星辞拒绝,“不能我爸做什么我们都学着干。”
“那我去吧。”谢繁边说边下了床。
唐星辞拉他,他就说:“没事的,不会吵架,他开门之前我就跑掉,我们见不着面。”
“可这有什么意义?”
意义就是谢繁的沉默意味深长,谢繁的脸色坚定无比,他就想这么干。
唉,既然这样,那还是他来吧。
唐星辞轻手轻脚地走在了前头,把谢繁留在了房门前,然后径直走向了隔壁房间,花时间酝酿了一番勇气后,他轻轻敲响了房门。
“声音大一点。”谢繁小声说。
“嘘——”唐星辞仔细听,却发现刚刚听到的说话声是错觉,房门隔音很好,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
不过时间上,已经超过了正常来应门的时间了——听到了,但不来开,这意味着什么?
唐星辞这时已经不再有之前胆怯的心理,他又重重敲了三下门,目的是排除他爸他妈没听到的可能。排除完后,结果是一样的——没人来应门。
心虚?之前那个拍墙看来肯定是故意的了!唐星辞脸色阴沉起来,等回来看见谢繁洋洋得意的样子,更觉得心里有气——谢繁还在幸灾乐祸。
他撇开迎上来的谢繁,跑回了床上,衣服没脱就赌气进了被窝。
谢繁慢慢贴上来,可能在他自己以为是温柔的动作,到了唐星辞眼里就成了居心叵测。
“不做!”唐星辞推开他,说道。
“我没想做什么呀。”谢繁觉得他生自己的气有些莫名其妙,但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在别人那受了委屈,在他这儿发火,也行吧。怀揣着这种想法,谢繁没坚持要聊天,很快就睡着了。
唐星辞原先背对着他,现在又忍不住转过身来观察他,发现人真能安安稳稳睡着后,觉得很不可思议:刚刚我去敲门是为了谁?
他瞪着人,踢了人一脚,更加要气死了。
第二天,唐星辞顶着一双黑眼圈早早地起床,把谢繁给推醒了,那时时间是6点半。
他一晚上没怎么睡,有情绪,也带着情绪安排明天要干的事——他得让谢繁和他爸关系变好,因此第一步,就要让谢繁主动些,别那么端着。
“你听明白了吗?”
“你说慢点,我听不清,”谢繁迷迷糊糊地摇头,傻笑着说:“你太好看了。”他伸手把人抱住。
说谎!唐星辞推他,两人随后便开始了近距离的拉扯。
拉扯结束时,谢繁清醒了,唐星辞的怒气也升到了极点。他一下子跳到了地板上,地板暖暖的,他说话的语气却很冷:“不管你听没听懂,等下你都要立刻去跟我爸道歉,你对他尊重点。”
为什么要发火?谢繁大惊失色,匆匆应诺。
这下可以拉手了吗?他试探着去拉唐星辞,换来的结果却是人彻底离开了房间。
这种结果说明了什么?只说明唐星辞在对他发很大的火,而原因他不知道——真烦!
谢繁在心里怪罪于唐星辞那该死的爸,之后在嘴上说的却是相反的内容,什么昨晚敲错门吵到你们了啦,又什么工作太忙这么晚回来对不起啦,总之是些没意义也没真心的内容。
哦不,有个唯一的意义,就是唐星辞在旁边看了,人要的道歉他交差了,这下总别再怪我了吧?
谢繁这个猜测只在接下来的一开始应验了。
在他为敲门的事情道歉以后,唐星辞的态度确实大有转变,他们很亲近。这种亲近甚至到了不同寻常的地步,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唐星辞与他爸之间剑拔弩张的态度。
公开场合里他爸一出现,唐星辞就不说话了,拉起谢繁就走,离开不远后就找个角落亲他。这操作,好像是唐星辞希望故意被爸爸看见,然后气死对方一样。
莫名的,谢繁就发现自己就成为了冷战工具人,但他当这工具人,当得其实挺开心——唐星辞为了他而反抗他爸,他开心一下怎么了,只要别“幸灾乐祸”得太明显了就行,表面装一下他还是会的。
“你不用为了我这样,你去跟你爸道歉吧,我没受什么委屈。”“你别帮他说话,是他做错了。”这种对话不管发生多少次,听着都会让人感到心情舒畅。
谢繁的绿茶手段屡屡得手,因此就难免有些得意忘形。第一次喜形于色被溺爱后,他便更加娇纵,更加放任自己。
某天,唐星辞与他爸因回奶奶家带行李的小事而吵起来后,他照常在旁袖手旁观,但突然的,转折来了——唐星辞的态度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