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十五,春假就结束了。
司徒战是武官,现在又没有战事,还是比较清闲的。往年司徒战下了朝就一头扎进军营里,常常不回家,现在只是隔三差五会在军营住一晚。
吴管家对将军最近经常回家这事是乐见其成的,认为这都归功于桃子姑娘。所以投桃报李,经常给嘱咐如娘给桃子做点补品甜点之类的送过去。
余桃觉得自己最近都长胖了。
这日,西跨院,司徒战照例教余桃骑马。
司徒战双手握住桃子的腰将其扶上马,觉得手感有些许变化,不自觉掐了掐。余桃一惊,坐在马背上,半天不敢有动作。
“怎么了?”司徒战抬头问道。
“没……没什么。”余桃脸红,心里有点嗔怒但又不知道怎么说。感觉他是无心之失,但又怀疑他故意的。
司徒战心里却想着,吴管家照顾的不错,终于长了点肉。
余桃心神不定,好几次差点从马上掉下来,幸亏都被司徒战及时扶住了。大马不耐烦的打着响鼻、前蹄刨地。
“怎么那么笨。”司徒战轻笑道。
余桃真的生气了,现在是占她便宜不说,还嘲笑她笨。
“没有笨徒弟,只有笨师傅。”余桃还嘴。
“哦,原来是马儿不听话。”司徒战直接无视了“笨师傅”的说辞全都赖到了马儿身上。“确实,我的烈风太高了不适合你。那今天我就带你去马场挑一只温顺的马吧。等家里的小马驹出生了你就会骑,要不然小马也要哼你了。”司徒战笑着把余桃抱下来。
看着她红了脸,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后,司徒战笑着走了。
余桃在身后摸了摸自己发热的脸:将军现在在她面前越来越……她都不知道怎么说,那个沉稳的将军去了哪里?
余桃摸了摸身后的大马,“烈风啊,你家主人居然把锅甩给你,真是太过分了。你下次别让他骑了,以后都让我骑好不好。”
烈风打着响鼻,甩了甩马头。烈风是一匹骄傲且通人性的马:面前这个女人连马都不会骑,但主人却把她当做宝贝一样护着的。
。
正厅内,司徒战边喝茶边等余桃,心里想着她羞红脸的样子微笑。这时,吴管家和桃子几乎同一时间进来。
“好了。”司徒战上下打量桃子的穿着。
桃子交握的手不知觉紧了紧,不知道今天的打扮是否好看。
司徒战却皱眉道:“你这穿的也太少了,回去换一身厚一些的衣服,马场那边现在积雪还没化。”
桃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
,她才不要穿那么多,骑马不方便不说,说不定还会被他嘲笑胖。
司徒战正欲再劝,吴管家拿出一封信,交给司徒战:“将军,老家来信了。”闻言,司徒战打开信看完后收了起来。正欲让桃子回房多穿点,却发现桃子一脸紧张地看着他。
“怎么了,不舒服?”走上前抓住余桃的手,发现她掌心全是冷汗,连忙用大手擦掉,搓手帮它们回暖。
余桃抬头看着将军,心里一阵紧张,是司徒或要来了!
前世司徒或也是春天来的将军府,说要参加春闱,便借住到这里。
将军经常住在军营,他便趁机蛊惑自己,让自己觉得将军故意抢她回京,还告诉她将军多么凶残,使她更加害怕将军,一心只想逃离将军府……
她上辈子是眼瞎了吗?一想到这些,余桃内心就被内疚撕扯着,她恨司徒或更恨自己。
司徒战觉得掌心的手终于暖了,抬起头便看到桃子满脸泪痕:“不舒服?”大手擦掉桃子的眼泪,声音是他自己都没发现的轻柔,心里像是被谁狠狠捏了一下。
“呦,这是怎么了?”吴管家也忙着上前问道。
余桃突然意识到自己反应有点奇怪,会让大家误会。前世自己成为了陷害将军生死的帮凶是她耿耿于怀的心病,每每想到变会失态。但她没办法解释自己为何会这样,只能低头不语。
“要是难受,今日马场就不去了。”司徒战轻声说,语气里是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温柔。
“不要!我只是……我只是不想穿那么多,最近长胖了,穿多了不好看。”余桃随便找了个理由。
司徒战和吴管家对视一眼,吴管家笑呵呵地退了出去。
“不想换就不换,要是真冷了,我的大氅给你披着。”司徒战显然不会相信这么蹩脚的理由,既然余桃不愿意说,那他就不会追问。
在余桃的坚持下,他们还是来到了马场。
西郊马场,是大卫京城最大的马场。由兵部管理,这里不只为军队提供战马,还向民间开放,专门提供民用的马匹。由陛下恩典,这里时不时还会举办一些马球比赛,深受王公贵族和平民百姓的喜爱。
司徒战带着余桃参观,准备挑一匹温顺的马让余桃试骑一下。
这里的主办忙前忙后,生怕怠慢了这位修罗将军,惹他不痛快自己脑袋可要搬家了。
司徒战嫌他烦,挥手让人哪凉快哪呆着。
余桃挑的心不在焉,心里一直想着司徒或的事情,看了眼走在前面的司徒战问道:“将军,刚才老家来信说了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