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母后疼我。”沈云诺撇撇嘴,娇俏极了,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道:“那香妃如何了,父皇有没有惩罚她?”
皇后脸色微变,她皱眉道:“你可知那回推你皇兄下水的是谁?”
“不知道。”
皇后声音一沉:“是香妃,次次都是这个毒妇,但你父皇没有追究她。”
沈云诺惊掉下巴:“怎么会?父皇不是......”
琢磨了一下,这件事该怎么解释呢,皇后正正色:“你父皇他自有打算。”
*
“道长,您今年贵庚啊?”
沈稚安抬头细细瞧着徐客洁的面色,她知道,师傅是一向不喜欢别人说他年岁的。但眼前这人是科举上来的状元,他不好发作,只是叫一旁的丫头连连道:“国师今年三十有余。”
状元便道:“哦,那国师如此年轻却懂地如此多,想必也是天之骄子了。”
徐客洁是给眼前这位刚刚中了状元的谢期子送园林会的请柬的。
他最不喜欢别人因为他的年岁而觉得他没什么本事,世人总觉得修行之人越老越通透,徐客洁也此反感别人觉得他什么都不懂。
一般来说,三十岁确实是大部分的修行人才开始修行的阶段。因为修行开始要做到俗世圆满,才能证道。
到了徐客洁身上,八九岁就有这个天赋,十四岁开慧眼,后来一直借助能看透一切事物本质的慧眼修得俗事圆满。
他不是什么都不懂,他是圆满的修行人。
“谢状元也是。”徐客洁面不改色。
“哎,老了。”已经花白了头发的谢状元笑地春风得意:“我已经八十了,跟你可比不得嘞!我家中有个孙儿辈的,今年也才十九岁,也懂得些求仙问道之术,但却.....被他拜入门下的那个道爷除名了,唉呀,真是........”
沈稚安问:“您有孙子?”
“哪能啊,糟糠之妻很早就离开我了,那是我家中亲人的孩子,我没有孩子,也没有再娶。”
“哪个孩子为什么会被道长除名?”沈稚安挽起袖子,她替状元倒了杯茶。
细细打量这里,谢状元住的倒也不错。
注意到这房间里有一面水镜,沈稚安转过头:“是道门的水镜,用来避灾的吗?”
谢期子“害”了一声,他道:“这东西我可不理解,只是我那个修道门的小孩,在我科举时送给我的。说是什么........避小鬼用的。只是这是他送的,我便带在身边。他说地吓人,说是这群科考的人,指不定谁养了小鬼夺人气运。”
徐客洁语气淡淡:“您没有养小鬼吧。”
“那当然!道爷您看!我要是靠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死的小鬼的中榜的话,至于会这么老吗!”谢期子这话不假。
徐客洁满意极了,这状元之前就是一个有骨气的,听说谢期子之前就中榜过,但因为不是自己想要的名次就一直复考。
他道:“那便好,只是,您要是看出来那个人养小鬼可以直接找我,皇上要查查此事,却不可张扬。”
说着,便起身准备走了。
沈稚安神色一慌,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几日前的却听徐客洁说皇上要查小鬼的人,可却未曾料到,竟是查着群刚刚过来科举的人,而不是查后宫嫔妃这么简单。
“好啊道爷,您慢走。”
走至门口,徐客洁忽然问:“怎么了?”
从刚才就一副又惊又喜的模样。
沈稚安轻声道:“只是觉得如此说来,很快就是香妃倒台了。”
看来父皇也不是糊涂啊,只是从朝廷查起,慢慢地到香妃的身上。
“皇上可说不好,这次皇上突然生病,应该是香妃和小鬼进行了交换。”
沈稚安点点头。
“走吧,我们去找探花郎。”
“好。”
探花的府邸和状元比起来就没有那么好了,侍女也有些懒散。
两人到的时候,探花郎正在收拾东西,慌里慌张的模样,见到他们时,神情极为紧张。
“长公主,国师安。”
这位探花郎叫林北,正是上此骑马时遇见的,虽然骑马不行,但科举也没有考过谢状元。
“多谢国师公主,皇上皇后,我便是生病也要去。”
身边的侍女暗自无言,面面相觑。
这还没有到场,就开始说一些不吉利的话了,真是..........
比起状元的春风得意,这位探花郎的却是有些不会说话,但沈稚安也只是道:“你若是觉得不舒服,可以不来的。”
探花连连道:“一定,我一定去。”
只是沈稚安却道:“我瞧你精气确实不足,有些亏空,想必是......"
"没关系,这些都没关系的!”探花小心地瞧着沈稚安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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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园一会,惊春蛰夏。
辰时一至,御花园挤下了这许多人,太子,探花郎,状元……甚至当朝天子也亲临了这里。
麻雀叽叽喳喳的叫声却不让人心烦。丝竹声入耳动听又婉转,令人愉悦。谢状元毫无架子拨弄着二胡,不过一会功夫就围了六七个人来听。
“没想到谢状元还得了乐理之道,当真一表人才!”
“是啊是啊,老当益壮嘛!”
“那是当然,这可是状元!”
慕见尘径直从这路过,难免也听到了几句。她一顿,视线扫过这一群人,定在姗姗来迟的大皇子沈习语。
她瞪大了眼睛。
“你的能力,不止能看到颜色这么简单吧。”
是徐客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