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怎会如此认为?”慕见尘面上的惊讶转瞬而消失。
“那是大皇子,你应当没有见过才对。”
“我知道。”
坐在轮椅上的人,她又不是没有听说过,除了大皇子沈习语还有谁?
“如果你能看见大皇子身上的小鬼,那就正常了。”徐客洁道。
.“为什么?”她心有疑惑。
“我并非能直接看到谁身上有小鬼,而是借助了道家法器,这几天递请柬已经筛选过一遍人了……倒是也有意外收获,那就是大皇子身上。只是这法器看不真切,我也不敢断定他养了小鬼,但如今看到你那么吃惊,估摸着十有八九就是了。”
徐客洁说完,笑了一声:“还挺让人惊喜,你的身上可不只有仙缘这么简单。”
“呵。”
慕见尘转身走开了。
有意思。
谢状元的水镜很有意思,徐客洁也是靠水镜才确定了沈习语养小鬼一事,这慕见尘……天赋惊人啊 。
只是这水镜暂时还不能还给谢期子。
挺有用的。
“谢公子不愧是状元!各位是不晓得啊,刚才在下跑过去看看那探花郎长什么样子,没想到这一瞧就瞧出些许端倪来这探花郎居然连字都写错了!怕不是那卷子都是抄的吧!”
“竟然有此事,他一位探花郎,怎的好端端的,连字都不会写了?”
“真是笑话!”
“也不会吧,万一他只是记错了呢?”
“我平时就觉着这位探花郎不对劲了,好端端的就说什么死啊活呀,实在是晦气。 ”
“哎哎哎!这可不兴说呀”谢期子见大伙光顾着聊另一个人去了,连忙将局势拉回来:“这是我的场子,大家给个面子!给个面子嘛!”
“...........”
观面若桃,窥形似柳。如地下冰,悬空月,万千星辰将将行。
于是那一直没敢上前的状元上前拦住沈稚安:“长公主,您今日最美。”
“谢公子善技,颇有一番滋味在这其中。”
沈稚安这样的话是极为克制的,细品不过几句恭维,但她眼中是真诚,于是谢期子笑言:“不过拨弄了一番,少了意境。”
“我听着,倒是没有什么差错。若真要说些什么,只不过我听着有些稚气,前半部分似乎是情意绵绵,不知什么时候,竟然也有两分气势。”
沈稚安此话不假,听在众人耳中,窃窃私语:“是啊,一种不太像之感。”
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但谢期子却“呵呵”了几声,他也不脑这群人是在怀疑这曲子的问题。
“长公主好听力,好耳朵啊。只是我这曲子前半部分的确不是出自我手。而是那个被退了师门的侄子。”
众人面上皆是焕然大悟:“如此,如此。”
于是这这小插曲就这么结束了。
“可我还有一问。”沈稚安道。
“哦?”谢期子挑眉:“定是知无不言。”
沈稚安也就不客气了:“您那小侄儿,是因何故而失了道籍?”
还未等谢期子回答,就先说道:“也可能不是失了道位,如果他还有一个师傅的话,那就不算。”
“我这侄儿命不公啊,师傅道他心术不正,就逐了出去。”
见这里人太多了,谢期子便匆匆拿起二胡,伸手指了指前方的小路:”这边说。“
是一条幽香的小路,沈稚安仔细瞧瞧周围,见没有人了,轻声问:”是何缘故?”
“待我细细道来。”
此位被逐出道门的人叫谢有蛋,母亲年轻的时候是顶好看的面容,身上带着村里人的粗俗,十八岁之前天天扬言说要把自己嫁个好价钱。
每日做些农活,在河边洗洗衣服,在地里头除草。
在这乡野村土里,她经常因为面容而得了男人的恩惠。
但她追求的不过是一个对她不错,有钱有颜的小白脸。
所以,在她捡到一个看上去仙风道骨的男人回家时,毫不客气地把门一关,将一直以来一直帮助她做农活的几位大汉拒之门外。
男人浑身的伤,是她一点一点地养好了。
若是有人问她为什么要捡一个男人回家,她便会毫不遮掩地回答。
——她就是看上这个男人了,从生到死。
过了四个月,男人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全部养的差不多的时候,他却要走了。
“你若是要走,我就没有新郎官了,你不能走,你若是非要走,我就是吊死这里。”
谢芳芳苦着说:“你不能对不起我!我好吃好喝养你这么久,那个腊肉,那些果子,可全都喂给你了。我都舍不得吃嘞.......”
男人一脸无奈:“谢姑娘,抱歉。”、
谢芳芳还在哭:“对不起有用吗?你那么有礼貌,那么端正,我也是遇上了。这么远的村子里头,别人还没这个福气碰上,这.,.....这要是跑路了,我就会后悔一辈子的!”
“姑娘。”何共仁语气依然温和:“我可以给你银子。这些天的中药都是我最近配出来的药方,你帮忙摘下来的草药,都可以给你......."
"我不要!我就要你留下来!”
这些话都是隔壁的一户人家听到的。
不过,不知道当时谢芳芳说了什么,何共仁又说了什么。只是后来修道的何共仁还是走了,而在俩个月以后,谢芳芳下地弯不下腰,大夫出诊,这才知道谢芳芳怀孕了。
后来,她宝贝极了这个意外的孩子,日日打探何共仁的消息,让对方回来娶自己。
只是没有想到。
她流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