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楚之穿好衣服打开房门的时候,梁惊羽正在给左翊系领带,三人都被吓了一跳。
“咳咳,小梁起来了啊,我先去上班了。”左翊胳膊下夹着公文包拿走了梁惊羽手里的包子。
“姐夫路上小心。”
梁惊羽把早餐端上桌子,带着梁楚之去卫生间。“我本来还想叫你们起床呢,吃了饭再睡。”
洗漱台上放着两个颜色不相同的洗漱杯,架着的牙刷上已经挤好了牙膏。
梁惊羽拿了一壶开水朝蓝色杯子里倒了半杯。“别和小舟一样嫌麻烦拿凉水刷牙,太冷了。”
梁楚之愣愣地看着梁惊羽的背影,原来有家人在身边是这样的感觉。
梁楚之洗漱完走到客厅,皱着眉看着梁惊羽没有犹豫地喝完一杯黑漆漆的中药。
“睡得怎么样?还习惯吗?”
“还可以。”起码噩梦只持续了几个小时,剩下的时间虽然没有睡觉但是过得很开心,比之前在家里只能自己瞪着天花板好多了。
“苦吗?”
梁惊羽放杯子的手顿了一下,调笑道:“中药哪有不苦的,你小时候喝药的时候不也觉得苦?”
梁楚之小时候有段时间老是过敏,梁山带他去看过医生,说是湿气重,拿回来一大包中药。梁山觉得带他看病开药已经尽职了,完全不考虑只有一个五岁的小孩子怎么煎药。
那时候梁山突然发现带回来的药方没有被动过,把梁楚之打了一顿说他得了少爷病买了药还不喝。不靠谱的死爹只知道让医生抓药方,完全没交代让医生帮忙煎好。
梁楚之被吓得有两天直接拿着药方往嘴里塞,倒是没咽下去多少,水喝饱了喉咙也被药渣卡住直干呕,还是王阿姨来找梁山还钱的时候发现的,带着梁楚之去医院把药煎好了才回家。
梁惊羽知道的时候在电话里把梁山骂了一顿,梁山倒是有借口说以为煎药要花钱。
呸,他压根就是急着回去打麻将忘了问。
市医院买药之后煎药明明不花钱。
梁楚之喝了一口瘦肉粥,“你要一直喝到预产期吗?”
梁惊羽剥了个鸡蛋放到梁楚之碗里。“不用,这一个疗程喝完就停了。”
想了想又说,“现在过敏好点了吗,后来也没听你说喝中药的事。”
梁楚之点点头。
“长大之后好一些了,没有那么容易过敏,可以喝西药。”
“你要是觉得不舒服了就提前去柜子下面找一找,小舟也是容易过敏,小时候可是把我累的够呛。背上肚子上都长过脓包,冰敷过,擦药过,他还娇气,睡得迷迷糊糊的还要我帮他抓一下,不然睡不着,你比他坚强。”
梁楚之笑了笑没说话,他能想象到那样的场景。
尤其是天热的时候,如果有人可以在一旁朝着脓包扇风,那么就算长一肚子脓包也可以睡个好觉。
“对了,左逸舟怎么还没起床?”梁惊羽擦完桌子准备喊左逸舟起床。
“他,他在我房间里。”梁楚之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心虚。
“他昨晚去烦你了?”梁惊羽小心打开梁楚之的房门,被子隆起一块人型,电脑和游戏机被整理好放在书桌上,左逸舟叫唤的专属拖鞋也被整齐地排在床边。
“没有,我们昨天玩了一会就睡了,就一会。”起码左逸舟是玩了一会就睡了。
梁惊羽没说什么。“少跟着他胡闹,他可别把你带坏了。”
“不会的,小舟不会是坏孩子。”
梁楚之下意识地反驳,虽然还没接触多久,他就是觉得左逸舟不会是个坏孩子。
梁惊羽反而很骄傲,“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的孩子!”
两人突然空前的默契想着,左逸舟绝对会比他们父母的孩子还要好。
梁楚之短暂地又看到年少时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姐姐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