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兄弟三人异口同声。
沈彻道:“这天命司的人是不是搞错了?砚之怎么会杀人?是有人想要杀他才对吧!”
沈征毕竟年长几岁,性格较之沈彻成熟稳重许多,在短暂的惊讶后很快便冷静下来。他道:“先不要慌,不论天命司的人是否弄错,我们仅凭安叔传话的内容来猜测全貌未必准确。砚之才刚刚回来,京都里知道此事的人应该不会太多。我和父亲先出去,若是天命司的人问起,便一口咬死砚之还没有回来,不管怎么说父亲的身份摆在这,料想他们也不敢随意搜查王府。”
“好好好。”沈彻释然地吐出一口气,“大哥这法子可行,依我看就按大哥说的办。”
沈征与昭王对视一眼,昭王点头默认。沈征得了许可,正欲前去开门,却忽然被沈徽拦住了。
沈徽说:“我自己去。”
“自己去?砚之你疯了?”沈彻一把拉住他,“那可是天命司!天命司什么地方你不清楚?他们可不会管你无不无辜,重刑之下什么冤假错案都能造得出来!”
“二哥,”沈徽平静道,“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他们会在这个时候上门来?”
沈彻一愣,一时答不上话来。
“我前脚刚进昭王府,后脚天命司的人就来了,你们觉得,他们当真不知晓我已经回了京都?”
沈徽继续道:“大哥的好意砚之明白,可你们此时出去为我做伪证,假如真发生了什么事 ,我便成了别人口中的畏罪潜逃,反倒是坐实了这莫须有的罪名。何况以父亲和大哥的身份,此举也会令你们遭受非议,届时若有心之人借题发挥一番,你们恐怕也要受到牵连。”
“此言在理,刚刚的提议的确是我欠妥了。”沈征诚恳道,“不过,倘若真如你所言,对方是有备而来,你就这样出去和他们对质,岂不是陷入被动之境?”
“还未见招如何拆招?”沈徽笑了笑,宽慰似地拍了拍沈征的肩,“大哥放心,我自有应对之法,”
“此事就按砚之说的办。”一直未发一言的昭王突然开口,他站起身来走到沈徽身边,“我沈桓的儿子不做缩头乌龟,开门,我和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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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正厅,便见几个天命司的人已等在此处了。这些人皆身着黑衣,手腕及腰处系着红带以作点缀,除为首的人是右侧佩刀以外,其余人的左侧腰间皆悬着一把细长的刻着血红色暗纹的长刀。
沈徽走上前粗粗行了个礼,说:“我就是沈徽,不知几位到访府上所为何事?”
为首的那人打量了他一眼,举起一枚黑红相间的令牌,大声道:“我乃陛下所辖天命司副指挥使姚光,今日一早我等接到密报,有人亲眼目睹昨夜亥时一刻左右你潜入太医胡玳诠府中,与其发生争执后将人杀害。”
“沈三公子,”姚光做了个“请”的手势,“请与本使走一趟吧。”
沈徽脚下一动不动,气定神闲道:“敢问姚副使,胡太医死因为何?”
姚光瞥了他一眼,说:“今日一早仵作已然去查验过,死因乃是脖子上的刀痕所致。”
“哦,那这就奇了怪了。”沈徽故作不解地摇了摇头,“我自幼习剑,即便杀人也是用剑,为何要用并不会使的刀?何况我昨日刚入京都,身上若有任何兵刃,只怕连这城门都进不来,又如何持刀去胡府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