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母也跟着叶音的目光转了一圈,见她收了回来,就小心觑着她的脸色,年轻而美艳,从容不迫,甚至有些悠然,连严肃或认真这样的情绪也没有。
她心里惴惴,但怕影响到叶音观察或做法,就一直忍着没问。
看了环境后,叶音把目光落在了插着氧气管的少年身上,十四五岁的年纪,五官俊秀,不知是因躺在床上几个月,还是本身的原因,脸色很白,却又不是病态的那种。
仔细看看,他的长相,和申途还有些相似。不能不说,真的是表兄弟。
从他身上挪开眼,叶音长长的睫毛一闪,颇有些疑惑。许母见她的神色有些变化,就小声地问:“怎么样?叶大师,小来他到底怎么样,是真的没魂了?这还能不能救?”
脸上忧心忡忡,全是为母亲的浓重忧虑。儿子在床上躺了多久,她就守了多长时间,这是她唯一的儿子,他还这么年轻,才十五岁,也没做过怎么坏事,怎么能不明不白的,就这样躺一辈子?
“当然能救,否则我也不会找上门了。”叶音抿抿唇,困惑地挠了下脸颊,“就是有些奇怪。”
许母急问:“真的能救小来?”
“当然。”
叶音又肯定了一遍,接着自言自语道:“我原以为,令公子是得罪了什么人,或是仇家存心报复,才在他身上施加了什么符咒或术法,现在看来,完全没有。他的魂魄,是自行离体的,更像,签订了什么契约。”
她说着,也想不通,烦恼地挠下巴。如果系统在的话,应该一下子就能检测出来,如果真是有人施加了术法使许来的魂魄离体,同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的话,那他的手段也太高明了,连修炼禁鬼术的她也看不出来。
想得头疼,叶音索性也不想了,等一会儿开展禁鬼术把许来的魂魄招回来,等他清醒后,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一切可能水落石出。
要是他不清楚,叶音也没兴趣知道,反正人救了,其他就与她无关了,又不是自己的人。
叶音正琢磨,是做一个招魂的法阵把许来招回来,还是做一个定位魂魄的。
申途领着张不寝进来了,脸上的神色十分古怪,他堂堂一个人民警官,还要给曾经的犯罪嫌疑人付车费,实在是太、太奇怪了。
“过来。”一见张不寝进来,叶音就理所当然了指挥起了自己的“血包”。
“血包”还一脸茫然,叶音直接拿修剪过的漂亮指甲划破了他的手背,又留下了一道伤口,引出足够的血后,一边临空绘制着符咒,一边指挥:“去,拔根他的头发过来。”
张不寝拔了头发,放到符咒上,颇有些委屈、怨念地盯着叶音。
叶音浑然不觉,绘制了符咒,意念一动,那根头发就烧成红色的火焰,融入了符咒当中。
“破。”
叶音纤细的手指放下,那在半空浮动了血液缓缓变化形状,堆出一个字来,虽然有些变形,那线条还在缓缓流动,但赫然是一个“冥”字。
居然是在冥间,这可就复杂了。叶音颇有些头疼地揉揉眉头,一个少年,居然和冥府阴司扯上了关系。
看来,还是得下一趟冥府,把人给带回来。
她回过神来,无视了张不寝怨念的眼神,把目光转向了许母和申途,许母一副大师不愧是大师的表情。而申途,觉得自己前二十几年的人生经验都喂了狗,这到底算什么,血临空浮动,魔术也没这样神奇。
申途走过去问:“叶小姐,这是真的吗?不是魔术、戏法?”
叶音一脸地骄傲:“当然,我可是高人。”
申途迷蒙地眨着眼,“高人,不应该都是胡子长长,或戴着墨镜、拄拐杖,大隐隐于市吗?”
纵然申途长得浓眉大眼,很是俊朗,但她对自己的质疑,叶音是无法容忍的,于是冷瞪了人一眼,一本正经道:“申警官,你这是偏见、歧视和固有印象。”
然后如张屏的孔雀,得意又自满:“我虽然年轻漂亮,是个美人,却不是个草包。我美丽与强大并存,请不要随便怀疑我的实力。”
申途:“……”
张不寝也无语了片刻,但他立刻就鼓起掌来:“哪里,您真是太谦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