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主厅,东掌柜正好说完了事,见他回来笑道:“看的如何?”
月千里必然回以赞叹:“实在厉害,等我回去告诉我哥哥,不日便来订契。”
出了皇甫府,月千里便向东掌柜拜别说去找江不夜,东掌柜自然理解:“也是,你哥哥确实也得早点知道,那我便先行离开了。”
月千里笑着目送东掌柜离去,转身笑容便淡下来,步履不停就要去宗政府。
他让江不夜去打探宗政明晓之事,江不夜如今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去宗政府外打听或许才能知道踪迹……
袖子被人猛地拽住,月千里的思绪被打断,神色不见明朗,转过头去看却是一怔。
“总算找到你了!”在路上拽住了他衣袖的少女浑身脏兮兮的,见了他如蒙大赦一般激动说道。
月千里盯着她有些脏乱的脸,怔然道:“明晓小姐,你怎么会这番模样?”
宗政明晓披散着头发,简直是急的抓耳挠腮,松开月千里的袖子抓住了他的手臂不容她反应,拽着他就要走,急急道:“你快跟我来……”
月千里心中涌起一丝不安,下一秒就听见宗政明晓道。
“你朋友被人抓走了!”
……
“多谢姑娘相告。”江不夜站起身握住了剑柄,摩挲着三尺水的暗纹,片刻后静静道,“最后还有一事,恳请姑娘回去后替我转告朋友,让他不用担心我,我晚些回来。”
宗政明晓:“是那日你身边穿莲花纹青衫的少年?”
江不夜点头:“同福客栈,月千里。”
宗政明晓应下了,想起那两个一身银铃铛、来历不明的男女,又看向孤身一人只提着一把剑的江不夜,不由得揪心:“你打得过他们吗?”
江不夜想了想道:“不知,或许。”
他告辞:“姑娘等会儿离开,切莫被人发现,我为你引开追兵,一路小心。”
他推开窗户,足尖一点掠出了巷子,才穿过一条街,立刻就被人拦下了,青黑圆领袍的侍卫将他团团围住,手拿长刀,细雨朦胧,将发梢都染上了湿意,在耳垂上的珊瑚珠子下凝出了水珠,随后滴落打湿了肩膀,水雾之中,无声弥漫着肃杀之气。
风月这次多看了好几眼他手中的长剑,蹙眉想:这把剑,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不过没想明白,江不夜的剑已经劈过来。
他身法很快,几乎是下一秒就出现风月面前,眨眼之间就要抵在风月的咽喉上,剑尖锋冷逼人,风月却抬手一挥-----
江不夜连退数步,躲开两面夹击,刀刃声破空,横劈向众人,回旋一踢,这些侍卫全非他对手,摔倒在地吐出血来。
从指尖忽然传来的麻木感让他眉峰陡起,三尺水脱力摔在了地上发出哐当一声清响,风雨走上前,在他森冷的目光里好心解释道:“是蛊虫。”
在对方意识昏迷前的最后一瞬,风月道:“我不会杀你。”
他叫人带走了人,没有人注意到,身后偷偷跟了一个小尾巴。
……
宗政明晓说完前因后果,火急火燎地说:“我跟了他们一路,发现他们上了一艘船就没下来,守了一夜才想起来找你,可算找到你了。”
她说完,忽然感觉面前的少年周身气息一变。
这种气息风雨欲来,彰显着主人极度阴郁,宗政明晓有些心慌,听着月千里似乎要将那两个字嚼碎在嘴里,带着让人胆寒的戾气:“池意。”
“船在哪里?”他笑意不达眼底,开口的语调让宗政明晓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走。”
少女的脸浮现在眼前,言笑晏晏,银铃作响,额间的牡丹花钿熠熠生辉。
她说。
“你会主动来找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