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个死鱼翻着的肚白一样,铅灰色的天幕压的很低,乌云肆意翻涌着,似乎要下雨,冬天么,或许是下雪?谁知道呢,手机上弹出来大风天黄色预警,白树看见了也毫不在意。
空调的温度被升的很高,白树上身只穿了一件薄款卫衣,他站在窗户前,扯着早些年贴上去的廉价窗花,一遍一遍的拨打着,那个迟迟不肯接听的电话。
打了有二十多个,白树才开始醒悟,给徐伊荣打电话是打不通的,于是他翻了翻联系人,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喂,小树啊,有什么事吗?”电话那头传过来温声的询问。
“阿姨,徐伊荣在吗,他不接我电话,你能让他跟我说说话吗?”刻意压低的嗓音,哀哀的恳求,听起来可怜的没边了。
“哎呦,怎么了这是?”赵惜红一听他这声音,就忍不住生出怜惜,“你等等阿姨把手机给他。”
她拍了拍徐伊荣房门,把人叫出来。
冷淡的眉眼间闪过一丝嫌恶,徐伊荣使劲捋了捋头发,才克制住那股想骂人的冲动,不耐烦的拿过电话,“有什么事?”
“你来见见我,就一面,咱们把事情了结了,我再也不会缠着你了。”
徐伊荣垂着眼,唇边勾出一抹不屑,“你嘴里还有一句真话吗?”
“我发誓这次是真的,不然让我不得好死。”别说什么恶毒的诅咒了,只要能让他得到徐伊荣,就算是让他立马去死,白树也愿意。
徐伊荣抬眼对上了母亲的视线,不算高的一个中年妇女,柔柔的眉眼里,担忧都要溢出来了。
赵惜红是真的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但她念着从前他俩关系好啊,好到能穿一条裤子,还念着白树曾救过徐伊荣他爸的命,就冲这两点儿她不想两个人闹僵。
于是劝说道:“小荣啊,妈也不知道你俩这是怎么了,但妈不想看见你们闹成这样,有什么问题你们说开了,好好聊聊行吗?”
握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徐伊荣移开眼,低低的应了一声。
白树生的好啊,一双眼跟狐狸似的,斜斜一挑那狡黠的光足够摄人心魄,他阖着眼皮给嘴唇涂了一层红,对着镜子浅浅一笑,要不是头发太短,还凸着喉结,就真跟个女人一样。
身后的门被带上,徐伊荣进来时,脚上踩的还是上次穿的那双拖鞋,客厅里浅灰色的大理石茶几上,摆着几瓶酒。
“坐。”刚冲过澡,白树的头发还是湿漉漉的往下淌着水,一双手也冰的厉害,他推着徐伊荣,把人推到沙发上。
绒布沙发松软的不行,人刚坐上去就微微的往下陷,室内温度高,白树要帮他脱外套,徐伊荣表情不变,手一挥直接把人推开,“怎么个了结法,你说?”
他盯着面前的酒瓶,默不作声的想,白树要敢说出来什么恶心的话,他一定拿酒瓶砸破对方的脑袋,会坐牢吗?
“你还记得吗?高中那次我起晚了没穿外套,到了校门口,你把自己的外套给我。”白树歪着头,凑到徐伊荣面前,去看他的表情。
这都什么陈年旧事了,徐伊荣早就记不清了,他跟白树对上视线,目光冷的跟冰霜一样,“我没空陪你扯这些,到底怎么了结?”
苍白的眉宇间划过一丝失落,白树的心终于沉到底了,他哑然一笑,“怎么了结,用你的身体了结。”
闻到那股浓郁的香味时,徐伊荣就知道完了,这香香的不正常,这人死性不改,又用药了。
见徐伊荣失神的倒在沙发上,白树抖着手去脱他的外套,刚刚死活不让碰的,这会儿没费多大劲儿就褪下来了。
跨坐到他的腰上,身下的人虽然没有半点反应,但白树知道他是清醒的。
内衬的卫衣被掀到脖子上,露出白花花的胸膛,跟玩情趣一样,白树抓着徐伊荣的手,按在那层层堆叠的衣摆处,坐着往下看,就跟是徐伊荣自己掀开的一样,光是看着,白树整个人都兴奋的不行。
薄唇张开一条小缝,徐伊荣舌尖微颤想说什么,却无力的吐不出一个字。
但就这唇缝里微微显露的一截粉,把白树看的眼都热了,他不管不顾的把舌头抵了进去,拼了命的又嘬又吸,得不到回应也不在意,自顾自的亲都爽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