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睡的弊端这就体现出来了,徐伊荣仰着头玩手机,过于困倦了,手指一松,手机摔了下来,正中嘴巴。
疼的厉害,感觉牙齿都让砸歪了,口腔里有铁锈味,徐伊荣用手指摸了摸,嘴唇流血了,他坐起身子拍了拍徐池乐,想要点纸,但对方睡得很沉,推了几下都没醒。
于是他用手机打着灯,摸索着从床上下来。
“啪嗒——”灯开了。
光线很亮,徐伊荣被晃的睁不开眼,浅粉的下唇流着血,深红的血珠顺着一小截下巴往下滑,格外的惹眼。
徐臣泽眉峰都拢了起来,“怎么搞的?”
有些丢脸了,徐伊荣嗫嚅着:“就,手机砸的。”
叹了口气,徐臣泽出去给他拿药拿纸。
大年初一的早上,刚吃完饭,一大家子陆陆续续的准备出去玩,赵惜红接了个电话,脸色突然变得十分难看。
她怎么也想不到,白树那孩子居然会晕在他们家门口,看了邻居发过来的监控录像,他硬是在地上躺了一夜。
赵惜红心里很不是滋味,心酸的厉害。
徐伊荣是个一贯不会看人脸色的,他妈唉声叹气的,他还要凑上去让对方瞧他的伤口,“妈,昨晚伤到的,疼的我都不敢合上嘴巴。”
赵惜红眼睛红红的看着他,自己儿子嘴上受个伤都要找人哭,那白树大过年的给自己弄的那么可怜,还是爹不疼娘不爱的。
自己怎么就忍心骗了他呢?
“昨晚上,白树在咱家门口晕倒了,在地上躺了一夜。”
徐伊荣脸上的表情立马变了,嘴角都压了下去,他声音冷冰冰的:“他想躺就躺呗,管我们什么事?”
“怎么就不管了?”赵惜红胸腔里闷闷的,堵着一口气,“是妈给他说咱们在家过年的,他才在门外等一宿,这都还不是都是为了你!”
她把擦过眼泪皱成一团的纸巾甩出去,定定的看着徐伊荣,“我问你,白树头上那伤是不是被你打的?”
嘴唇破了,他妈没关心他,徐伊荣本来心里就不爽,现在她妈还在关心一个外人,他简直要炸了。
给徐伊荣气的咬着唇,结果正好咬到了伤口,疼的他直吸气,只觉得怒火中烧,“是我打的又怎么样?还不是他先恶心我的!”
吼出去一句话,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路边的枯草全被他蹂躏了一遍,东倒西歪的耷拉到地上,从这天起母子俩正式进入冷战。
过完年,大大小小的都各奔东西。
“徐伊荣,你回不回家?”赵惜红从车窗里探出头来看他,声音多少带着点软意。
“不回。”
徐伊荣抱着手臂不跟他妈对视,其实他早就不气了,但他不想回去看见某个人。
“行。”
他不给面子,赵惜红也没辙,孩子大了也不敢打了。
坐在后座的徐莹急得直跺脚,“妈,他为什么不回家啊?”徐臣泽还没走呢,要不是她要去上班,她一定留在这。
徐父是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孩子跟老婆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从来不会干涉,而且儿子想在老家玩,就是跟他奶奶关系亲近,他还挺支持的。
“唉。”车子启动,赵惜红从后车镜里看着徐伊荣不断变小,变小,直至消失,“还是白树那事儿,又打架了,他就不愿意回去了。”
有的时候不得不感慨女人的敏锐,徐莹听她妈这样说,心里有点复杂,她是知道的,白树初中、高中时跟徐伊荣简直好的不得了,现在闹成这样,不会是…
她被自己脑补的想法吓了一跳,徐伊荣又不是啥天仙下凡,也不至于是个男的都喜欢吧?肯定是自己多想了,说不定是抢女朋友闹掰的。
开学的前一晚,徐臣泽抱着枕头去楼上找徐伊荣,说自己一个人睡不着,徐伊荣没多想就同意跟他睡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