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到妈妈做的饭啦,那个辣辣的肉很好吃,妈妈辛苦了。”
“还有,我听到小满说我坏话了,帮我转告她,我会记她一辈子!”
吴小鸢送开手臂,脸上挂着恬静的笑:“妈妈,我要走了,你和小满照顾好自己。”
女人慌忙抬头:“你要去哪?”
吴小鸢稚嫩的脸扬起微笑,像是春日最清新可爱的那朵小雏菊,眸中有星光闪过。她伸手抚摸着女人的脸,慢慢凑上前,撒娇似的吻上女人的脸颊。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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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千山提前把车从停车场开到了路边,不到3小时收费10元,真有够黑的。
她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十点了。
有风锁的共鸣在,她能清楚感知到吴小鸢的动向,防止小姑娘一个鬼魂受刺激失控,她一开始没敢离太远。
小姑娘和家人见面了,神智有点不稳,随时准备把人拉回来。
小姑娘在进食,心情居然还不错,她等会儿要不也整个夜宵?烧烤就不错。
小姑娘钻生人梦里了,警惕一下。可是没有恶意,情绪也很稳定,再观察观察。
又进入了另一个人的梦,怎么又开心起来了,她给那人造了什么奇怪的梦?
孟千山挑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车座,手上捏着风锁,正观测着,食指指尖忽地触电似的弹了一下。
她缓缓睁开眼,默默凝视着自己的指尖——连接断了。
吴小鸢走了。
孟千山心里不知在想什么,她发了几秒钟呆,然后探身从车载储物盒里摸出张空白符纸和便捷毛笔,凝神,手起笔落绘制了张往生符烧去。
相识一场,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愿小家伙来世能有个健康的身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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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小满做了个糟糕的梦,她梦到自己回到了小时候,姐姐坐在轮椅上翘着腿,小霸王似的使唤她跑东跑西。
“去给我买包薯片。”“再去给我买包辣条。”
吴小满严肃地对双胞胎姐姐说:“我不去,你不能吃垃圾食品。”
结果姐姐不知从哪掏出几包零食,当着她面炫起来,眼里是明晃晃的挑衅。
吴小满急了,冲上去要将影响健康的食物夺走,不料姐姐的轮椅跟装了风火轮一样自动躲避她的追逐,她拼了命追都追不上,急得面红耳赤。
姐姐则是扶着轮椅把手,笑得畅快又嚣张。
“臭小满!你再也管不到我了,略略略——!”
醒来后的吴小满坚信是自己受了所谓“忌日”的影响,心想真是荒唐,她居然被这个梦折磨了一整夜,无论如何都追不上真是急死她了,幸好只是梦。
吴小满爬起来洗漱,收拾清爽了来到客厅,发现母亲已经准备好了早餐,正抱着相册在沙发上一页页翻着。
“妈,您一大早翻什么相册呀?”
“没什么,昨晚梦到你姐姐了,就想着找来相册看看。”女人感慨嗟叹:“一晃都这么多年了……”
吴小满想让她少想这些有的没的,但一想到自己做的梦,又心情复杂地闭上嘴,在母亲身边坐下。
女人将相册往吴小满的方向靠了靠,带着薄茧的手抚上一张相片,目光怀念。
照片上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女孩,前面那个抱着个红艳艳的气球,脑袋紧张地朝向身后。另一个则是张着嘴哇哇大哭,看起来难过极了。
“那天你们过生日,我给你们一人买了个气球。小鸢的气球不小心扎破了,伤心地一直哭。我只能把当时随身带的项链送给她作安慰,她一下就不哭了,抱着项链爱不释手,特别好哄。”
吴小满扶额:“我记得这个,她一直跟我炫耀说这是她一个人的,打死都不给我。我根本就没想要。”
女人说:“那项链上的串珠是我当年的嫁妆,据说是古董,家里一代代传下来,说不定有好几百年的历史。”
“诶,说起来,那项链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