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许久,男人就连说话也开始结巴起来:
“我......我......我真的不知道,我,我是受人指使的,真的不关我的事啊!九......九皇叔,求您明察!”
这幅模样,看起来倒当真是被吓坏了的样子,只是......目光流转间,却有一抹得逞的快意一闪而过。
这一抹神色消失的太快,莫说是与之相距甚远的景行,恐怕就来呢秦观也未曾发觉。
此刻,他站在男人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人,神情冷漠:
“若想要活命,就一五一十的说,敢有半句谎话,我有的是法子让你求生不能,求死无门。”
语中微微一顿,秦观直接问话:“你叫什么名字,是怎么混进王府的,给我从实说来!”
男人的声音发虚,在秦观有意的威压下更是战战兢兢,终于磕绊着道出了原委。
“我,我姓张,单名一个槐字,原是西北人氏,幼年时家中遭难,便一路流浪至金陵,在一家磨坊学了磨豆腐的手艺,之后就一直是靠卖豆腐为生。“
秦观点点头,进而又沉着脸问:“即是如此,又是怎么和人私通混进王府的?”
张槐的声音不自觉低了几分,更是心虚:
“我,我真的不知道!我若是知道了是王府,就算是再给我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啊!”
说着这句话,张槐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神色又重新开始激动。
但是却又在景行带着凉意的目光下又即刻闭了嘴,像是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恐慌一般,又平负了很久这才又继续说道:
“几个月前,忽然有一个衣着华贵的小娘子到我这里买豆腐,她出手很是大方,每次一来就会把我剩下的豆腐,无论多少全都买去了。每三天一来,一直很有规律。如此来往了几次以后,有一天那小娘子忽然说,她家主子特别喜欢吃我做的豆腐,平日里这样采买太麻烦了些,便想叫我直接去他们府上做事,也省得来回波折。我原本卖豆腐就是为了混个温饱,在哪做都是一样的,再加上那小娘子出手实在阔绰,所以我即刻就答应了。”
说到这里,张槐的声音逐渐镇定下来,像是陷入了回忆中:
“我答应了以后,小娘子却说他们府上规矩森严,不能随意招外人进府,只能让我混在每日都要进出府的水车上进去。我原本觉得很奇怪,便想要推拒了,但是那小娘子却即刻又拿出一锭金子出来,说只要我配合进了府,以后少不了这样的赏赐。”
说到这里,张槐的眉间不自觉带上了几分饕餮的餍足之色。
“我活了这么大,还没见过金子是什么样子,于是就听了那小娘子的吩咐,便提前在路边等着,等到水车来了,便藏身在水桶中混了进去。”
听到此处,秦观适时出声:“你当时不知道是去哪里的?”
张槐的头摇得如一直拨浪鼓一般,连连否认:
“当真不知道,小娘子只说是一个贵人的府上,因为主人喜静,所以不能张扬,也让我不要多问,只管听吩咐做事,拿赏钱就是了。”
狐疑的目光冷厉扫过张槐的面孔,张槐似是有所察觉,即刻低下了头。
片刻后,秦观面无表情的看着人:“继续说。”
“等我进府以后,就直接被人安排在了一个荒僻的小厨房里,那小娘子更是再三嘱咐我,除了这个小厨房,哪里都不能去,更不能随意走动,每日会有人来送饭,只要在里面老实待着就是了。”
听到此处,张槐的话似乎已经满是疑点,秦观皱着眉问:“不是说让你去做豆腐的,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我当时也正纳闷呢,觉得奇怪,只是后来才知道,那小娘子把小人弄进府中,根本就不是为了做豆腐的......是为了,为了......”
话及此处,张槐黝黑的脸上忽然变得通红,迟迟没有再说下去。
见人如此吞吞吐吐,秦观上前抬起手,作势又要给人一巴掌,吓得人连连讨饶,即刻说出了说出了后面的话:
“是......嗯......我在那个小厨房里住了几天之后,有一天夜里,那小娘子带了一个女人来,说是想要向我讨教做豆腐的手艺,但是后来......后来......后来......”
张槐红着脸一连说了好几个后来,但是都没有说出后面的话,踌躇了半天才结结巴巴道:
“后来就......就在厨房做了那回事,那女子说......因为她男人常年病着,身子不济,所以对床上的那回事就更是有心无力,但是她却忍受不了深闺寂寞,所以才......”
“啪!”
张槐话还没说完,又结结实实的挨了秦观一嘴巴,只见人冷声训斥:“什么污言秽语,污了王爷和王妃的清听,捡要紧的说!”
“是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