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浔鹤办事效率很高,不过短短几天,办公室的人流少了一大截,之前出差堆积的工作已经全部完成。
余秋栀去敲门的时候,白浔鹤本人不在办公室,刚好为她作案提供机会。
余秋栀闪身进门,环顾四周,最后目光落在天花板角落的监控上。
做贼心虚般,她对着监控将食指竖在双唇前。
做完这个动作,又把立马手背到身后,感觉自己脑袋病的不轻。
白浔鹤的箱子被搁置在桌角边,余秋栀走过去,将自己口袋里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掏出来,同时警惕四周环境,生怕办公室的主人突然回来。
她上手在工作箱上下敲了敲,找到其中的隔层,将监听器塞进去,最后若无其事地站起来。
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白浔鹤回来的时候,余秋栀还呆在原地没走。
他注意到室内的人影,问:“有事?”
余秋栀摇头。
白浔鹤走过去,在桌前坐下,正对着余秋栀:“那你来干什么?是因为之前记性不好的事特意来讨个说法?”
余秋栀接着摇头。
这人两次问题都没有开口,让白浔鹤忍不住想这人是不是单纯想跟自己玩脑筋急转弯。
白浔鹤:“我手上还有一点关于秀场的事情没处理完,如果你有什么需求,可以直接说出来。”
余秋栀没什么需求,唯一的需求就是在白浔鹤的身边投放监听器。
但这件事不能摆在明面上,她也还没编好可以糊弄白浔鹤的理由。
白浔鹤这个时候已经开始赶人了,下午就是关于实习生最后的考核安排,他还没想好考什么,再加上大秀,手上的事务难免繁多。
“没事你就先出去,我现在很忙。”
“没事。”余秋栀满不在意,“我挺闲的。”
白浔鹤:“……”
他抬头仔细端详余秋栀面上的神情,想从中看出一点端倪。
然后他发现这人是认真并且理所当然的,没有丝毫炫耀挑衅的意思。
好的,白浔鹤抽出余秋栀的考核单,把她后面的考核工作改动了一下,很难说不是带了点私心。
完成以上事情,白浔鹤脸不红心不跳,十分坦然:“真的很闲的话就趁着这段时间出去玩玩,马上你就要忙起来了。”
余秋栀“哦”了一声。
正要离开的时候注意到桌上被丝帕裹着的吊坠,被人端端正正地放在桌上,足见拥有者的用心程度。
余秋栀又看了眼白浔鹤的戒指。
沈睿音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如果她变成沈睿音,白浔鹤会喜欢她吗?
中午,公司食堂。
周安然、高悸、沈依明,连带着余秋栀四个人围坐一团悄咪咪地聊着不能让别人听到的八卦。
“之前的我都跟余秋栀交代过了,我们接着往后聊。”周安然压低声音。
余秋栀跟着周安然压低声音:“聊什么?”
“白总监的八卦。”沈依明接上。
余秋栀扬眉。
高悸看了余秋栀一眼,问:“你嘴巴严实不?”
“严实。”余秋栀回答,她一般不动嘴,都是动手。
“好。”高悸放下心来,接着前面的八卦往后说,“现在网上大部分的言论是总监没有逃过沈睿音的美人计,但我觉得这个事情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有件事我估计大家都不知道,不光这次缪斯设计比赛,沈睿音每次设计比赛,白总监都坐在评委席上,基本可以说沈睿音是白总监一手捧出来的。”
“我觉得,他们应该不是潜规则的关系。”
余秋栀:“那你觉得应该是什么关系?”
高悸摸自己下巴思考:“谈恋爱吧,白总监对沈睿音就像看女儿一样,生怕磕着碰着了。”
余秋栀抿唇不做声。
周安然在一边添油加醋:“陈意霖跟我发消息了,他不是出差回来了嘛,昨天飞机刚落地,总监就把他安排到沈睿音那儿去了,说沈睿音手下的事忙不过来,让他帮着点。”
“反正就我来看,这两人关系不一般。”
余秋栀为自己强行挽尊:“万一沈睿音真是白总监女儿呢?”
周围三个人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余秋栀。
周安然:“白总监看着那么年轻,怎么生?”
余秋栀默然。
沈依明忽然想起之前见到沈睿音的一个细节:“我之前见过沈睿音,她手上的戒指跟白总监手上的很像,看着是一对。”
这句话算是把两个人的关系给钉死了。
余秋栀想反驳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最后只能徒劳地说:“现在是现在,以后是以后。”
周安然:“感觉你好像不希望白总监跟沈睿音在一起。”
“没……”余秋栀正要反驳。
沈依明打断:“我懂,毒唯只对真嫂子破防。”
“诶……”余秋栀叹了口气,不想加入他们的话题,接着埋头吃饭。
在这一刻,之前发生的种种涌上余秋栀的心头,绯闻,以沈睿音为灵感的设计,别人口中并列在一起的名字,她忽然意识到,白浔鹤身上已经被打上了别人的印记。
就像一件被别人穿过的衣服,上面有自己不习惯的味道,根据外人习惯造成的不同部位的松散。
如果她要重新接手这一件衣服,不光要忍受难闻的体味,还要习惯与自己衣服截然不同的松散部位。
午休结束,余秋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整理自己还记得的故事主线时,胃部忽然泛起一阵绞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