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对方好像猜到她在想什么了,紧接着又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姐姐你看的那套房子的房主恰好是我朋友。
况野也是有点忙中出错了。
KM的慈善晚宴迫在眉睫,他作为这次活动的总策划兼主理人,从公司到社会无数双眼睛都盯着。
但他也知道,今年他想轻松是绝对不可能的。
不仅仅是因为今年是他回国内本部的第一年,更因为今年也是KM的百年华诞。
周年秀的安排早在一年前就已经开始策划。
而这两次重大活动,实际上都是对他是否是一个合格继承人的考验。
他习惯在面临高压时增加有氧训练的时长和频率,通过运动增加多巴胺和内啡肽的分泌,好让自己放松下来。
然而亦禾却鬼鬼祟祟打电话过来说他朋友卖房子,让他猜猜卖给谁了。
况野刚举完铁,实在没心情去跟他玩什么猜猜游戏,淡漠地让亦禾有话快说。
可一说江昶那房子卖给秦晚霁了,下一秒就坐不住了。
电话那边传来亦禾的调笑:“刚才不还挺淡定,怎么?野少这会儿着急了?”
“亦少像您这样的好好青年,立志为人民服务,为社会服务,为国家服务的好青年,您行行好好告诉我吧。”况野讨好的说。
他坚信能屈能伸的才是大丈夫。
岂料亦禾听完打了个寒颤不说,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什么都不怕,就怕况野耍嘴皮子。
他能不了解况野?这小子蔫儿坏。尤其嘴上说的天花乱坠的时候,肚子里装的全是坏水。
“得了得了,别给我戴高帽,怕折寿。我好人做到底,江昶还说秦晚霁好像挺着急的,立马就交定金了,估计一个月手续办完就住下了。”
要么说亦禾了解况野。
况野本来打算的就是,刚才亦禾要是铁了心一句话不说,他就直接杀过去当面严刑逼供。
至于房主江昶,他是亦禾的大学同学。
因为秦晚霁实在太漂亮了,加上这个小区里住的明星也多,江昶难免以为秦晚霁也是圈内人,索性问亦禾认不认识,能不能牵线搭桥。
结果他没想到的是,在他几乎原原本本一字不漏地回答了亦禾问的所有问题之后,亦禾竟然严厉劝阻让他断了念想。
亦禾原话是:“满大街都是好看的姑娘,你非盯着秦晚霁作甚!”
语气颇不耐烦不说,甚至不等江昶问怎么回事什么情况,“啪”就把电话挂了。
江昶摸不着头脑。
亦禾则是满脸写的都是无语——怎么一个个都喜欢秦晚霁这种有夫之妇?
一个况野,现在又来一个江昶。
是时代变了,他思想有问题?真是怪了。
—
着急搬家?况野一听这话不免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这才贸然给秦晚霁发了微信。
思来想去,他觉得自己这也不能算撒谎吧?
虽然江昶是亦禾的朋友,但他跟老亦这关系……朋友的朋友,怎么着也算半个朋友吧?
而且之前去江边野营那次,他们也是见过的。
秦晚霁当然不能知道况野这些小心思,反正她松了口气是真的。
恰好是红灯。
她把要回的微信删了又改,改了又删的,终于回了况野一句:你吓死我了,我刚才差点以为你真的监视我。
一点都不夸张,秦晚霁刚才真想当街报警。
毕竟她前脚才从那个小区出来,后脚况野就问她为什么搬家。
这不恐怖?
不过好在不是她想的那样。
夜色已经完全沉了下来,天空的颜色介于黑色和蔚蓝之间,呈现出泛着微光的墨蓝。
虽然车流比两个小时前变得急促了,但整个城市里却弥漫着一天的工作结束,人们归家与放松的情绪交织在一起的松弛氛围。
比较繁华的商业街陆陆续续已经来了很多人,街边一些酒吧也有人三辆结群正朝门内走。
想想况野给自己发了那么多条消息,秦晚霁觉得一直不回好像也不太好。
但这会她在开车,不方便回消息。
索性就打了微信电话过去。
街边路灯亮起的同时,恰好也绿灯了。
那边正在煎鸡胸肉的况野还以为是亦禾又来电话,结果看到来电显示的头像是秦晚霁,拿锅铲的手都下意识抖了一下。
他没想过秦晚霁会主动打电话给他。
手机差点掉锅里,好在他手快接到了,不过右手手背却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灼烧感。
打一开始学做饭就不存在被油溅到这种情况的况野,今天破天荒竟然被油给烫伤了。
况野顾不上疼,一边一只手接通电话,一边迅速打开水龙头用冷水冲洗刚才烫伤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