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拾好东西正准备回屋,见着一行人打着火把苦丧着脸回来,心里很疑惑,这……高高兴兴的去,怎么苦着脸回来,莫非没夹到?
她走上去摸了摸小儿子的头问:“怎么了?脸都成苦瓜了。”
秋哥儿有气无力地抬头望她,把路上遇到的事讲了一遍。
她叹口气,安慰道:“别多想,环小子有他阿么,山哥儿待他好,他爹常在外面,只偶尔才回家,小孩子机灵,知道他爹要动手就跑开,等他爹睡了再回去就没事了,没啥事。”
秋哥儿愣愣地看她:“是这样吗?”想想好像也是,跑了就打不着,回去他爹都睡了。遂放下心来,乖乖去洗漱跟邱兰回房睡觉。
邱兰看着人跑去洗漱才又叹口气,转身拿过篮子里的衣服递给落哥儿:“山中凉,我给你赶了件棉衣出来,鞋子也做好了放你们房间的一会儿回去试试。”
落哥儿连忙双手接过,喉头滚了滚笑看着她:“谢谢娘!”
“去吧,你们也洗漱洗漱睡觉去,太晚了,明天还要赶路。”
落哥儿点点头,拿着衣服回房与耿季一起去洗漱。
“娘,你晚上注意一点秋哥儿,今晚见着何明动手打人,怕他做噩梦。”耿夏洗漱完过来提醒道。
邱兰点点头赶人去睡觉。
躺在床上落哥儿有些睡不着,小小地翻了个身,面朝着耿季。月光透过窗户洒在男人坚毅的面上,双手交叉枕在头下,望着床帐似在沉思,瞧不真切具体表情,却也知道他并未入睡。
“山哥儿会不会被打死?”他忍不住忧虑还是问出口。
“不会,何明还指望人磨豆腐赚钱,不会下死手。”喝醉了会不会就难说了。
“那山哥儿………”
“别想那么多,我们现在也无能为力,除非哪天何明醉死在外面,不然山哥儿父子是逃不出掌控的。”
“快睡吧!明天还要爬山。”说完他搂过人拍了拍闭上眼睛睡觉。
落哥儿听罢心下也无奈,只得叹口气睡觉。
他俩谁也没想到两人偶然的谈话后来一语成谶,何明醉死在了一个寒冷的夜晚。
天刚蒙蒙亮,大地似醒未醒,村里不见炊烟只闻鸡鸣、狗叫。
耿季和落哥儿已经起床整理完毕,正坐在门槛上拿着饼子咸菜简单的吃着早饭。
邱兰起床趁人吃饼的功夫去地里摘了些南瓜冬瓜茄子辣椒等蔬菜给他们捆推车上。
回头又问:“熏肉要带些吗?”
耿季:“不用,带一篮鸡蛋上去。”
邱兰应声又提了鸡蛋过来。
落哥儿两口吃完饼,接过鸡蛋。拿来背篓把小物件装进去,这样耿季也能轻松点,山路远又不好走。
耿季看着落哥儿忙乎笑了笑站起身对邱兰道:“娘,我们这就走了,你们在家照顾好自己,有事叫大哥上山找我。”
说完耿季到后院放出大橘它们就带着落哥儿往山上去了。
落哥儿提着篮子背着背篓走在耿季后面,蓦然回头瞧见邱兰还站在院外张望着他们,心里胀满了酸涩,这就是有娘的感觉吧,用力挥了挥手才转头跟上男人的步伐。
大橘几个一路上打打跳跳,一会儿窜出去,一会儿又追着跑回来,精力旺盛异常。
路过遇见耿季的山林,恍然惊觉时间的流逝,他已不是以前那个饭都吃不饱需满山找吃食的小哥儿了。
窥视着眼前高大俊朗的汉子,落哥儿偷偷笑起来,缘分真的是个很奇妙的东西。
耿季拉着车慢慢前行,汗水沁满脸颊,听着身后若有似无的笑声,忙回过头去,刚好看见人收之不及的笑容,心里很纳闷、抓心挠肝的好奇,什么事能让人这么高兴,他还是第一次见人笑的这么开心。
“怎么了?”
落哥儿看着他并未回答,只一味的轻笑,看得出心情很好。
摇摇头,压下心里的新奇、麻痒,耿季笑笑继续赶路。
约莫又走了半个时辰,耿季带着落哥儿来到一处地势平坦的地方歇息。
拿出竹筒的水递过去:“喝吧,走这大半天辛苦了,约么还得走半个时辰。”
落哥哥点点头,喘息着接过竹筒喝了两口,这时他才深刻地认识到上山打猎的不易,外人只知打猎带来的好处却不知其多艰辛,有些心疼人以往上山下山的辛苦。
“你也喝。”
耿季接过大口大口的喝了几口,又唤来周围四处撒尿的狗子,喂了些水给它们才坐下歇歇。
约莫一刻钟后,两人再次赶路,歇得越久越不想动,还不如一鼓作气到了再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