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了顿香喷喷的午饭,耿季打了个嗝,剩下一点汤倒给了大橘它们喝。
吃饱喝足后最是不想动弹,看着落哥儿起身去洗碗筷,耿季也起身去喂柴房的小鹿,找了上午草堆里较嫩的鹅儿草丢过去,这草嫩家里的鸡、鸭最是爱吃,看着早上丢的野荠菜也被吃的干干净净,忍不住乐呵,看样子能活,给鹿换了水正准备出去,旁边的山鸡扑棱着翅膀刷存在感。
………
得!耿季又捡了老一点的野荠菜丢过去,拿了个破碗放了点水就不管了。
干了半天活,身上有灰,耿季来到院子跟落哥儿一起简单擦洗了下才回房午睡。
天空也好似人一样,有喜怒哀乐,有情绪变化。刚刚还艳阳高照的天空,瞬间就被密集的云层遮盖,风不停呼啸着,似在述说它的愁绪。
山中树林哗哗作响,惊飞躲藏其中的鸟雀。院里的大橘它们找了个背风的地儿团在一起。
耿季睡了大半个时辰就醒了,睁开眼睛,听着外面呼啸的风声,知道变天了,给落哥儿把被子盖紧悄声起床。
耿季来到院中,瞧风呜呜的吹着,天气凉了,也不知道会不会下雨。他先把晒在外面的菌子、灵芝端回堂屋,又拿上柴刀,他打算先去砍几根竹子回来,下雨就不好出门了。
耿季来到一处竹林地,挑了四颗直、长且大的砍,赶走在一旁捣乱的大灰,也不怕倒下来砸到,吐槽了两句几只精力旺盛的狗,耿季哐哐一顿砍,等都砍下来又把多余的枝桠剃掉,理顺竹子团做一堆,他找来坚韧的藤蔓捆了一把将竹头甩肩上拖着回家。
长长的竹子拖在后面带走了地上的残枝败叶,留下一片突兀干净的地面。大橘几个追着后面竹尾的响动跑跳着,不时汪汪两声,耿季没管后面的大橘它们,只大步往前走,狗子都跟着他出来了,小夫郎一个人在家,他得赶紧回去。
落哥儿醒来感觉有些冷,裹了裹身上的被子,听着外面的动静他知道变天了,现下已经十月了,天气会一天比一天冷。往常他最怕的就是冬季,凛冽的空气让他无处躲藏,就算把所有衣服都穿在身上也挡不住寒气的侵入,只能靠着零星的火堆渡过,他不敢多用柴火,不然被张翠芳看见又是一顿打骂,说他浪费木材,尽管这些干柴都是他上山打的。
而今他再也不担心这些了,娘早早就做了棉衣给他,还有棉鞋。柜子里还有厚棉被,与他那纠结在一起一点都不保暖的被子不一样,抱在手里软绵绵的蓬松着散发出一股棉脂味,瞧着就很温暖。
落哥儿收回跑远的思绪,起身下床,来到柜门前打开柜子,看着里面整齐摆放的衣物脸上绽放出了笑容,用手珍惜的摸了摸关上柜门,现在还不算冷,等过些日子再穿。
落哥儿来到院中,耿季和大橘它们都不在,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环顾下四周,一时竟不知道干什么,恍惚了瞬,想起昨儿耿季牵回来的小鹿,打开房门,看见小鹿悠闲地躺在地上,偶尔伸头叼过地上的草嚼一嚼。瞧着这般可爱的小鹿,落哥儿心情很好,这可都是钱。他拿来扫帚把柴房清理了遍,把屎铲去院外的荒地,这可是肥料,这下恭桶的秽物也不用倒去外面了,可以拿来肥地。
刚准备回院中,落哥儿就听见远处一阵阵的响动,还有大橘它们的犬吠声。他转身看见耿季抬着竹子在前面走的虎虎生风,后面大橘它们追着竹尾叫个不停,间或打闹几下,一阵阵的声响给这寂静的山林增添了几分热闹。
耿季看见落哥儿站在院外,痴痴地望着他们,笑了笑,拖着竹子小跑着走近。
“你瞧瞧,够不够?我只砍了四棵,不够我再砍。”
“够了,先编着,不够再说。”
落哥儿站远了点,让耿季先进院子,他在后面帮着顺顺。
耿季回到院中甩下肩上的竹子,拍了拍肩膀上灰尘,顺手拿过檐下的凳子递给落哥儿。
“你坐这,我去端两个高凳子出来破竹子。”
耿季快步进堂屋端了凳子出来,提起竹头放在上面,用柴刀开始破竹子。编簸箕繁琐着呢,要先把竹子破开,划成小块块的长条,再从长条里分出上层较柔软、坚韧的外皮。破开的竹子边缘很是锋利,还得用刀刮一边,这也能使竹条更柔软,刮好竹条才能开始编制。
落哥儿并没有坐在一旁,他帮耿季打理着破开的竹子,拿过分出的里层无用的竹条放在另一边。
“你小心点,破开的竹子很锋利。”
“知道了。”
落哥儿心里有些沮丧,他的手常年干活,很是粗糙,竹子一般是划不开他手上茧子的。
耿季瞧着人默默干活,不再言语,神情带着丝忧伤,心里一哽,他这是说错话了?!!
偷偷打量了几眼,才恍然想起,落哥儿的手不似寻常哥儿般柔软,带着层茧子,但也没他手上茧厚,他没觉得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