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几个人忍不住笑出了声。

宁霂也趁机摸了摸显然有些心不在焉的慕言。

“嗯？”慕言低声问。

“怎么了？”宁霂也小声问。

“没事啊。”慕言抓了抓宁霂的手。

宁霂看着他几秒，然后又在桌子底下摸了摸慕言的腿。

“这几天你们先想想要聊什么，有什么问题随时沟通。”平复了会议室里的的喧闹声后，当然，主要是苏涟制造的，邢云才继续。

“有什么问题吗？”

可能是因为事情发生的太快，几个人都还没怎么理解发生了什么。

“那个……”方瑜又微微举起了手。

“怎么？”邢云点点头。

“我学电子的，这和文化也有关系吗？”方瑜皱着眉头说。

邢云倒是没当回事，“也不一定是学业方面，生活方面你要是对这个题有什么感触啊、见解啊的也能说。而且你学电子，可以说说AI和人力的碰撞吧，现在还挺关注这件事的。我反正不太了解，你可以从专业的角度给我们这些机器白痴讲讲。”

宁霂莫名就对这个节目的未来堪忧了。

就连制作人都这么随意，观众岂不是更“随意”了。

还是一群不认识的素人主持的。

“这节目有人看吗……”宁霂无意识地说出口。

“那不知道，还是要看几位的努力程度了。”邢云精准地接住了话。

“我……”宁霂惊得坐直了一些，“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最好，我们还是奔着热搜去的。”邢云也改了口。

宁霂瞥了眼旁边的人，但对方似乎并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邢哥，你说我们怎么才能成功拿到热搜？你说，我们做。”慕言一副认真且又情真意切的样子。

“不是套路，我们节目就是想做个真实的。”邢云耸了耸肩，“我之前就和你们说过。这个节目，就是为了一个真。当然我们是想拿热搜，但那也是利于我们的热搜吧。”

“热搜不是一切。我真想让你们上热搜，随便编点花边新闻，再不小心把你们果照准备好，热搜不是分分钟的事。”邢云说。

宁霂看了看慕言，又看了看邢云，但好像谁都没有注意他。

“我说过我们是想要做一个新的形式，可能不会大火，可能不会给你们带来那种曝光率。但如果能红，我们希望是正确的方式。”邢云依旧坚定地说着似乎有些难以理解的话。

“今天也是我们合同冷却期的最后一天。”邢云示意让助理们把另一份文件发了下去。

宁霂打开文件夹，里面是他之前签下的合同。

“宁霂你的冷却期短一点，其他人都是两个月，也就是今天。如果你们对这次的企划有任何不满，今天是最后退出的机会。当然，公司也会付你们目前为止所有的费用，不会让你们白做。”

说完邢云停了下来。

“那现在开会中场休息一下。不想回来的人就不用回来了。”邢云始终是不怎么有所谓的表情，让人摸不清他是想有人回来还是不想有人回来。

宁霂跟着慕言走出会议室，拐了几个弯，然后到了一个……

小阳台？

看着慕言点燃了根烟，他才明白这个空间的作用。

“给我一根呗。”宁霂推开玻璃门说。

慕言都没转过身，直接把正在抽的烟递了过去，“还以为你要过三分钟才过来呢。”

“为什么？”宁霂接过烟抽了一口。

“怕被别人看出你是在跟着我呗。”慕言看了看前后左右各个位置，最后才在宁霂唇上留了个吻。

“跟着你怎么了。”宁霂在慕言胸前蹭了蹭。

“没怎么啊。”慕言趁机在宁霂腰上抓了一把，“也不知道是谁，怕被人知道啊。我碰一下啊……”说着慕言摸了一下宁霂的腿，还是大腿根。

宁霂强忍着想要跳到屋顶上的冲动，“……我……哪有。”

慕言笑了一下，“没有就没有吧。”

后半场会议还是围绕着场景和话题进行的。

宁霂是不知道这种会议是不是都是这样的，但还是笑眯眯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怎么说呢。

也许这世界上有很多人是不满意自己人生的走向的。

但宁霂不是其中一员。

他非常满意自己的现在，自己的过去，以及自己未知的未来。

他做的每个决定，都是自己深思熟虑的结果。

“慕言。”所有人都离开会议室后，宁霂拉住慕言。

慕言微微挑了挑眉毛。

宁霂搓了搓慕言的手，“我喜欢你。”

“我知道。”慕言说。

宁霂被这个不按牌理出牌的话逗笑了，“这么自信？”

“当然。”慕言也是活得很透彻的性格，既然选择站在宁霂身旁，就是有自信自己是对方最好的选择。

当然对方也是自己最好的选择。

所以他不担心宁霂对自己的感情，他是相信宁霂确实喜欢自己。

要不当初也不会闹出那场乌龙。

就算现在他可能还比不上很多东西，但他就是相信自己以后会成为那个独一无二的存在。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了。”宁霂笑着吻了慕言一下。

“那再说一次。”虽然知道，但也不妨碍他喜欢听啊。

“我喜欢你。”宁霂非常诚恳地又说了一遍。

“我也是。”慕言说。

宁霂“啧”了一声。

“我也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可能远比你想象的要喜欢。

“晚上想吃什么？”宁霂拉着慕言的手问。

“晚上我要回学校一趟，导师找我有事。”两人走向电梯。

“好吧。那送你回去？”宁霂以前真的没觉得自己是这么腻歪的个性，可似乎和慕言在一起怎么都不够。

“其实我自己打车也是可以的。”慕言故意说。

宁霂撞了撞慕言的肩膀，“好啊，那你打车吧。我去找小鱼了，他约我好几次了。”

“故意的吧？”上了电梯，慕言手伸进宁霂衣摆里面狠狠地揉了几下。

宁霂眨了眨眼睛，“哪有，小鱼真的约我好几次了。”

慕言又用力揉了揉，“那个什么小鱼……那什么……你吧。”

“哪什么……我什么？”宁霂一脸困惑。

坐上宁霂的车后，慕言才说：“他喜欢你吧。”

宁霂先是困惑了几秒，好像完全听不懂这几个字的意思，然后就瞪大了双眼，“你乱说什么啊。”

慕言判断了一下宁霂这是表现给他这个正牌男友看，开始真的确实什么都不知道。

结论是……后者。

“他喜欢你，应该还是暗恋了好多年。”慕言说。

然后宁霂就沉默了。

就在慕言以为他灵魂出窍的时候，宁霂才又开口：“他怎么没告诉我？”

也不知道是在问谁。

“知道了你打算……？”慕言突然有点拿不准自己是不是应该紧张一下，是不是不应该告诉宁霂这明显到不能再明显的事。

宁霂这才回过神，抓住慕言的手，“小鱼是我发小，但是我对他……没有……就是……那种……那个……你……”

“你不想上他，也不想被他上。”慕言直白的说。

宁霂蹙了蹙眉，但慕言说的似乎并没有什么错。

遇见对他很重要，因为是发小。

但也只是发小。

“他为什么……”

“感情的事，谁说得准。”慕言始终看着宁霂的侧脸。

然后又是沉默。

“要不我开吧？”慕言实在觉得宁霂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开车。

“嗯。”宁霂呆呆的走下车换了座位。

慕言也不想催，可距离郑小姐约的时间，真的没有太久了。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慕言也一度以为自己马上要被甩了。

毕竟，谁能干得过发小啊！

可一个多小时后，当他把车停到柳大附近的停车场时，宁霂却突然开口了：“慕宝宝。”

慕言微微挑眉。

但没让宁霂看到。

果不其然，宁霂继续说：“我还是喜欢你。”

慕言微微侧过身，饶有兴趣地看着旁边的人，“嗯？”

宁霂解开安全带，越过中间的位置，紧紧吻住了慕言的双唇。

退后一点，“我还是喜欢你。没有别人。”

宁霂的声音了也多了一丝坚定。

“小鱼……他，就是发小。”宁霂又说，双手紧紧抱着慕言。

“知道啦。”慕言轻笑了一声。

大老板是这么小心翼翼的个性吗？

“我就是说，”宁霂坚定地看着慕言的双眼，“我，喜欢的，是你。”

“知道啦。”慕言又说。

大老板不善言辞，可信息都传过来了。

喜欢的是他，不是别人。不管这个别人是不是他的发小。反正都不是喜欢的。

慕言有点不知道该说宁霂的自证方式太直接还是太不直接。

“其实吧。”慕言也学着宁霂的节奏说，“我也没真的生气。不过呢……”

慕言靠近宁霂的耳边继续说：“如果大老板希望我吃个醋，也不是不可以。”

“那你吃一个吧。”宁霂也小声说。

慕言一把推开宁霂，“发小怎么样啊？你又不喜欢他，为什么还要在你身边晃啊？换个目标不行啊。”

宁霂愣了一下。

“说话啊，为什么不说啊。你不知道要避嫌吗？都是有男朋友的人了。”慕言继续说。

“不是……”宁霂刚开口，又被打断了。

“不是什么不是啊？他不是喜欢你，还是你不是他发小，还是你不是有男朋友的人了？”

“我……”宁霂又开口。

“我什么我啊？我说的不对吗？”慕言瞪着眼睛说。

“你……真的假的啊？”宁霂不确定地问。

慕言还是瞪着眼，“什么真的假的，我就问你为什么还和喜欢你的人那么亲近。”

宁霂眨了眨眼睛。

“说啊。”慕言再次逼问。

“说……什么？”宁霂一边问一边摸了摸慕言的腿。

慕言没说话，只是盯着宁霂看。

而宁霂却在这一刻仿佛觉醒了一样，“最喜欢你。最喜欢慕言。宁霂最喜欢慕言。”他一连串说了好几个答案。

慕言弯着眼睛笑了，“这个醋还满意吗？”

宁霂松了口气，“吓死我了。”

“满意的话要给个好评呦~”慕言又说。

“在哪给你好评？”慕言靠在宁霂的肩上说。

慕言蹭了蹭宁霂的耳朵，“你趴下躺好就是给我最好的好评了。”

宁霂软绵绵地打了一拳在慕言身上，“说什么呢。”

“下次也轮到我了吧。”慕言抓住宁霂的手。

“这样吗？”宁霂挑了挑眉。

“不行吗？”慕言反问。

“需要我准备给小本本记一下吗？”宁霂又问。

“不用，我记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