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拾光没有打伞,她冒着雨快步走向小区外的打车点,脚步踩出一个个细小的水花。
上车,汽车很快消失的弯弯曲曲的别墅绿道尽头。
另一边,顾笙寒迅速地洗漱,三两下换好衣服出门。从地下车库,驱车向顾拾光相反的方向疾驰而去。
顾拾光坐在出租车后座,看着车窗外景色急速后退,车窗上沾了丝丝小雨,景色也被雨丝晕染成画。
顾拾光戴着耳机,听不见雨声,这时正好播到一首很激昂的歌曲。她不由得想,她和顾笙寒此时,就像是在奔赴各自的战场。
明明不在一块儿,却有种并肩作战的感觉。
她喜欢这种感觉。
……
顾拾光浑身上下充满了干劲儿,到实验室报到后,很快融入了李教授分下来的项目组里。
项目研究方向是抑制剂原材料的杂交,和顾拾光以前在国外的项目不太一样,不是时时刻刻都得在实验室里,而是需要下地种植,还要时不时出差,去不同地区的试验田观察。
……总之,一下子就从高端科研人员,变成了种地老乡。
很不巧的是,顾拾光一来,第一天就得下地,第一天就得出差——去隔壁省的试验田,两天后回来。
顾拾光再怎么好的精力,毕竟只睡了四小时,傍晚收拾好行李到高铁站的时候,人已经精疲力竭了。
上车前,顾拾光给顾笙寒打了个电话。
她中途抽空问过顾笙寒那边的情况,一直没收到回音,一时有点担心。
好在,电话很快接通,顾笙寒的语气略显轻快:“嗯?”
顾拾光听出她情绪还不错:“姐姐那边解决了?”
“嗯哼。”顾笙寒打个哈欠,“工厂那边和工人家属走赔偿流程就行了,那些人只想要钱。刚刚和林家人谈判,虽然过程有点激烈,但结果嘛……大获全胜。”
“姐姐真厉害。”顾拾光听着姐姐的声音,脑海中已经浮现出林家人被她说得节节败退、乖乖掏钱的样子了。
“那是。”顾笙寒声音沉了沉,“公司的问题暂时解决了,现在就等你回来了。下周,那位受伤工人会和保险公司对接,到时候你应该已经分化了,正好用顶级alpha的由头,让温燃渐渐退场。”
由于信息素威压的存在,在工作岗位上,各类人群的鄙视链异常明显,顶级alpha大于alpha,紧接着才是没有信息素的beta和柔弱可欺的Omega。
虽然近年来,Omega才是真正操控alpha的那人的说法渐渐流传开,尤其是顶级Omega,可以利用信息素随意玩弄alpha。但职场上的鄙视链早已根深蒂固,不是那么容易改的。
顾拾光从顾笙寒的语气中,听出了很深的期盼。顾笙寒等她分化这一天等得太久了。
挂断电话后,顾拾光浑身力气一下子用完似的,一上高铁就昏沉地睡了过去。中途她感觉后颈又在发烫,这几天烫的频率越来越高,她没怎么在意,贴上抑制剂贴就继续睡觉。
顾拾光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的车,怎么跟着导师的脚步走到酒店入住,到房间连有没有洗漱过都记不清,就那么倒在了床上。
烫。
头好昏。
大脑迷迷糊糊的,只有这一个感觉。
睁眼就是一片昏花,像是老电视的雪花屏幕一样,模模糊糊的,好像印出谁的影子。
白灿灿的雪花渐渐消散,人影越来越清晰,顾拾光看见了顾笙寒。在床上,被窝里,躺在她身侧。
“姐,姐……?”
她看见顾笙寒的脸越来越近,漆黑的瞳孔里晕染着柔情万千的勾人情愫。
又要接吻吗?
顾拾光昏昏沉沉地想着。
……又?
……又???
她猛地睁眼,没有开灯的昏暗房间里哪儿有什么人影,她刚刚又在做梦。
顾拾光汗涔涔地坐起身,脑袋还很恍惚,手指下意识摸向后颈处,烫得厉害,伴随着剧烈的刺痛。
只是轻轻碰了一下,疼痛感就从后颈蔓延到大脑,电流一般沿着神经蹿过全身上下,把顾拾光疼得表情变形,差点没摔回被窝里。
与此同时,异常浓郁的类似红茶香味的气息飘到顾拾光鼻腔里,味道一点儿也不刺激,但诡异的让人上头。尽管这是她第一次闻到这味道,但她立马反应过来,这是信息素的味道。
她的信息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