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已经忽悠她有病需要修养了,她又不会跑。
现在一看,恐怕是不行,得让她快些想起来到底是在哪里见到的棉花。
这条河里没有鱼也得有!她钓不起来也得钓起来!
封凌吃完午食,祝时溪又来给她把脉看诊,二人又说了好久的话,总之一顿耽搁,时间已到下午。
终于有时间去垂钓。
初来乍到的封凌不认识路,陶阳辉负责给她带路。
陶阳辉不知道这位封娘子到底什么来头,家丁们中午到处去找鱼买鱼,最后还是梁县令的阿娘贡献了自己从前解闷养的几条鲤鱼。
左莜无条件相信林肆,她既大中午的要找鱼,那便定然有她的道理。
左莜面带不舍的看着这几条鲤鱼,心疼出声,“鱼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
丁蒲:“左娘子可说完了,县主说了,这鱼当真是急用。”
封凌这次钓鱼,看起来陪同的只有陶阳辉,实则八九个家丁前后忙活。
陶阳辉的工作不光要给封凌带路,还要守着等她钓完,中途若是封凌无聊,还要陪她说话解闷。
等她将鱼钓起来,还要给够情绪价值。
陶阳辉开始不懂什么是情绪价值,林肆告诉他,就是不停的夸封凌,让她感到满意和开心。
陶阳辉这才了然于心。
明白,这不就是拍马屁吗。
而且此次参与的家丁,都是有补贴的。
为了对得起这份补贴,陶阳辉很是尽心尽责,一路上都没让话茬子掉在地上。
这让封凌又是赞叹一番,“不光县主人好,连带着下人都好,不光送她到地方,一路上还和她聊天。”
丁蒲眼神好,远远的就瞧见陶阳辉和封凌二人一路闲聊走来。
丁蒲大手一挥,家丁悄悄的弓着身子,将鱼丢进他们提前选好的位置。
到了小河边,封凌正寻寻觅觅,陶阳辉伸手一指他们提前选好的位置,随口胡诌,“封娘子,奴瞧此处也许是个绝佳的垂钓点。”
封凌走上前去,前后观察了一番,觉得非常有道理,又将林肆让人配好的鱼饵拿出来,安静坐下。
陶阳辉见封凌开启了专注模式,安安静静的守在旁边,顺便眼神和丁蒲隔空交流,鱼到底丢下去没有。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这才安心。
即使偶有几只蚊子嗡嗡直叫,他也安慰自己。
有补贴的。
身上似乎被蚊子咬了。
有补贴的。
一切都是为了补贴。
封凌一旦开始垂钓,就会进入心流模式,动不动就是两三个时辰打底不带动弹,但她本人却对此毫无察觉,不然也不会饿晕在官道边上。
但陶阳辉不行啊,他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就是打蚊子也不敢将巴掌拍得响,生怕影响了这位姑奶奶钓鱼。
不知过了多久。
封凌睁开闭上的双眼,平静的看着毫无波澜的水面。
随后水面荡起一丝水花,封凌迅速起身往后一拉,动作一气呵成。
一只双眼带着清澈的鲤鱼被封凌钓了起来。
鲤鱼常年养在梁年府中的池子里,哪里见识过这等香甜的鱼饵,哪里知道这是陷阱。
陶阳辉一看封凌钓上来鱼,知道活来了。
他连忙起身,“封娘子真是厉害,这才多久,竟就钓起来一条鱼,真是孔武有力,钓鱼之神啊。”
陶阳辉不识字,也不知道这两个词语这么用合不合适,不过管他的,反正封娘子看起来很是受用。
封凌垂钓常常都以失败告终,因此这次能这么快钓起来,让她感到意外,因此她心情大好,将这条可怜的鲤鱼放进鱼娄,继续钓。
紧接着,没见过世面的家养鲤鱼被封凌一条接一条的钓了起来。
陶阳辉险些都快夸不过来,他本就没读过书,他真觉得自己脑子都快想破。
陶阳辉没有垂钓过,自是以为封凌要将钓起来的鱼装在鱼娄里带走。
谁知封凌将鱼娄抱在怀里,认真的对着里面的数条鲤鱼说。
“真是没见过比你们还要笨的鱼,竟能被我钓起来,还钓起来这么多条。”
说完,将鱼娄往小河里一倒,鱼儿们立刻四散游开。
陶阳辉不解,“封娘子好不容易钓起来的,为何要将鱼放归呢?”
“当然是为了下次来还能有鱼钓啦,不然钓光了岂不是没有鱼了。”封凌解释。
钓到鱼的喜悦确实让封凌脑子里的记忆鲜活了不少,她拎起鱼篓时,关于棉花的记忆很完整的展现了出来。
“快带路回县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