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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期待和念想可以续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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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祁的年假休一周,在家待两天,还要提前回京面见几个学术界的大拿,掐头去尾后只能在上封待三天的时间。我没有放弃这个机会,在他停留上封仅有三天的时间里约他回母校走走,程祁同意的很快。

我和程祁之间,一旦提及当年,气氛就会变得有点诡异的沉默。

过去是横隔在我和他之间的一种禁忌,也更像一种诅咒。

这是我第一次在他面前主动提及过去,程祁答应的很爽快。

分开前,程祁叫我的名字,声息放得很低。

我回头看他,大片的夜色湮没了他的半张脸,我找不到他的眼睛,却仿佛感受到了糖浆般胶着的哀痛。

“回去吧,注意安全。”

手心是暖手宝散发的热源,我双手交握,手背贪婪的汲取着手心的暖意。从小区正门到家的距离步行不过五分钟,因脚底湿滑,我走出了双倍的时间,再也没有来时路的无所顾忌。我知道程祁在后面看着我,我没有回头,谨小慎微的步子如履薄冰的踏出每一步。

到家门口时我平复了半天,极小心的关上门,忽略了密码锁自动落锁的“嗯几——嗯几——”声,我脊背微僵。

何书韫果然被我吵醒了。

客厅的灯不知道何时无声无息的自动关了,何书韫站在只有脚地灯源的客厅,手中正握着一杯水,冲我扬了扬手:“喝……吗?”

何书韫夜觉眠浅,大概从我在门外输入第一个密码开始就惊醒了,然后迅速摆出中途喝水并没有被打扰的谎言姿态。

我看着她这个时间还睁着眼就憋火,气她觉轻也气自己手重。

我气短的白了她一眼,在玄关蹬掉湿鞋:“你可以不用没话找话。”

何书韫笑:“那你交代交代?”

她不是瞎子,不开灯也瞄得见我挂着汲脚后跟的大衣衣摆轮廓,很明显不是我的衣服。

我脱口就想骂,“我交代个毛”,抬头撞见她眉眼弯弯的笑模样,那股子“伸手不打笑脸人”的气又无奈转换为一声暗叹,随便扯道:“程祁来送东西。”

何书韫喝口水就着几粒药吞了,很赞同我说法似的点了点头:“真不嫌冷。”

罗赋生梦里都跑了八百个来回了,面前的夜猫子还精神悠哉的得闲调侃我,我不再废话的把夜猫子塞回卧室,“明天早上八点起来吃早饭。”

可我回到房间却失眠了,想着那只临街的雪人属实难眠,竟然有点想要把它抱回家的冲动。心脏一直突突的往上跳,似乎感受到了我又要做贼出门似的兴奋。我深吸一口气,从手机上找到了催眠的睡前音频听,音频里传来舒缓悦耳的女低音,可她讲的东西我却一字也没有听进去,满脑子都是程祁望着我说新年快乐的眸子。

我却又不舍得贪念一遍又一遍,生怕久了因为我的心境而模糊夸大半分。

我翻来覆去四十分钟,在床上摆了个人形大字,最终拥着被子认命的起身。

事实证明,做贼会上瘾,而何书韫也是真的和我一样一点睡念没有。

——昏暗的光线下,我再次和客厅的何书韫大眼瞪小眼。

又四十分钟后,我和何书韫气喘吁吁的两屁股坐在客厅的地板上,看着不锈钢盆里的完好无损的雪人心满意足极了。

我喘着粗气:“……我是真的只想让你陪我下去给他拍个照的。”

何书韫在地毯上躺下之前,中指先竖了起来。

我把盆一步一挪的搁在了浴室,又折回客厅提了提何书韫:“打会游戏?”

这一放纵的结果就是看到了天色蒙亮,我横七竖八的一脑袋扎进枕头里:“睡会儿。”

再次醒来时有点处于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觉,好像误触了头脑晕眩的开关,我捶着太阳穴从卧室走出来,何书韫正在厨房加热昨晚的年夜剩饭。

香味勾起了我因玩物丧志而无知无觉的胃。

罗赋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的门,到了晚饭点儿还没有回来,我和何书韫在家窝了一天,吃完饭收拾干净后天又黑了,吃饱喝足的我俩对视一眼,举着牙签笑得死去活来。

六岁以前,我的父母也会在春节给我发压腰钱,那时候红包不大,但每一年的除夕夜到初一的那个晚上我都睡的很沉,一夜无梦。

后来他们定居国外,我在国内接受中式教育和文化,最开始我还会不懂事的打电话和哭闹,也会在十几岁时因为看到别人家父母接送孩子而崩溃,可经年累月,那些六岁记忆以前的日子仿佛包了防窥膜,遥寄到再也不肯细想的深层记忆里尘封多年。

后面的很多年岁里,罗赋生都会在除夕给我包了红包,塞到书房某本书里的夹页中,书柜的书层层相挤,占了一整面墙的面积,我爬上手梯挨个找,虽然书多,但是从高处俯视书的立层面,很快就能找得到那一本书的夹层断层,里面夹着的就是今年的压岁钱。

那是罗赋生对我的弥补,为了转移我的注意力,年年都要这样不辞辛苦和幼稚的干一番。

我抄起其中一本递给何书韫,又爬上扶梯,目光梭巡两圈,终于在一本药理食材中找到了第二份。

何书韫扶着我下来,不明所以的把她手上那份还给我,我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这是你的。”

何书韫睁大眼睛:“这是……”

“老罗家的传统,你就当入乡随俗了啊。”

何书韫呆楞着看那信封,触及厚度应该有个四五万,何书韫拢起眉心:“阿弋……”

何书韫妈妈去世后,爸爸另组家庭,她很多年都没有收到过爱,更何况压岁钱,从某种父母缘浅的角度来说,我俩倒是共鸣出了那么点儿感同身受。

我知道何书韫在想些什么,可真正紧张的人是我。

我紧张她会不会觉得这红包另有意思,紧张我是不是太突兀,她如果不收我要如何说服她……

何书韫呆了半晌,我第一次在她的神情上读不出来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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