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晴凉月见一进入正厅,紫袍女子猛地站起身,把手中紧握的茶杯向她扔来,瓷杯碎了一地,滚烫的茶水溅到她的脸上,生疼。
她娇美的脸上露出几分嘲讽又夹杂着古怪笑意:“呦,是什么风把我的“好妹妹”给吹来了。”
妹妹这两个字咬的重极了,像是看路边的落水狗,似低贱又似讥嘲。
“半年之期还未到,现在不是送药的日子。你不该出现在这里,脏了我的地界。”
“滚出去!”
月百施从手腕玉镯处抽出雷丝鞭,不带任何迟疑向晴凉月见挥去,速度极快紫色鞭影向她袭来,热流涌动。
“该死的东西!还敢躲!”
月百施的雷丝鞭被晴凉月见伸手抓住,鞭影落回了她的手中,手上传来密密麻麻的刺痛感,血液顺着掌心滴落,淌在衣裙上瞬间污了衣裳。
乐百施又羞又恼,要不是她还有作用,这野种早不知道死在她手里多少次,哪能让她苟活至今。
“大小姐!二小姐不管怎么说都是二爷的血脉,于情于理都是您的妹妹,您不该……”桐姑脸下一沉,将晴凉月见护在身后,厉声呵斥道。
“妹妹?她算哪门子的妹妹,她克死了二伯,难道你还要纵容她毒害整个月氏吗!”
她的表情变的扭曲狰狞,如同一只失去理智的疯狗,想抽出雷丝鞭再补上几鞭解气。
“够了!”
门外走进一位中年男人,身穿黑袍神色阴冷,路过晴凉月见时,只是淡淡扫了一眼满是不屑。
“爹,是她,是这个野种找死。”
见月子渊来了,乐百施立马恢复小女儿家的娇羞,挽着月子渊的胳膊撒娇诉求。
乐子渊冷眼道:“未到时间,你不该出现在这里,你走吧,浮生柄护着你,我杀不了你,可你娘还在宗门,你也不想让她徒增烦恼吧。”
听他听提自己娘还有浮生柄,她的心久久不能平静,爱恨交织之下,晴凉月见挣扎起身对上父女俩:“我不走,乐百施抓了我的人,我要带她们走。”
“有这回事?”
乐子渊看着乐百施质问道。
乐百施道:“爹,你别听这野种胡说八道,我是在蔓林抓了四个人,但她们都是内城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本就该死,我拿去炼蛊也无可厚非。”
果然乐子渊听到内城人三个字,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无比阴深,对着晴凉月见笑道:“说的不错,确实该死,再者说你怎么敢与内城的人当朋友。”
“我与谁当朋做友,都和你们没有半分关系,现在我只想带她们走。”
晴凉月见冷眸里溢出丝丝寒气,一字一句对着这对狗父女道:“我的人,交出来!”
屋外电闪雷鸣,暴雨瓢泼,整座古堡都被笼罩在云雾之中,让人识不清是梦境还是实境。
古月堡的厅堂之内,氛围凝滞,几人对质互不相让,话题就像一颗埋好的火药,微微提起苗头,便能炸的人四分五裂。
月子渊不想搭理她,径直绕过想走出屋外,被晴凉月见伸手拦了下来,从牙缝里冷冰冰的挤出几个字:“把人还给我。”
乐百施道:“你这小贱蹄子,不见棺材不落泪,我把你炼成蛊,和他们团聚可好,哈哈哈哈。”
此女对炼蛊之术如痴如醉,她看着晴凉月见那张极美的皮相,舔了舔嘴唇,眼中闪过一抹杀意。
这么漂亮的小美人儿,要是炼成了蛊,得多香多迷人啊,她的蛊盒里可没有这种蛊,想起她的滋味,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你不是想见她们吗?好啊,我带你去,我让你亲眼看着她们死在你面前。”
她笑得花枝乱颤,月子渊叹了口气,对于这个女儿他向来是没有办法,从小就痴迷活人炼丹,越阴越邪的炼蛊之法,她就越喜欢。
“留活口,剩下的处理干净些。”言罢甩开晴凉月见的手臂大步流星的离开。
乐百施三岁那年,就割开贴身侍女的动脉,将她炼成了血引蛊,她捧着一颗绛红色的玻璃珠到乐子渊面前寻求称赞,乐子渊虽汗颜,但也不好多说什么,从此以后乐百施一发不可收拾。
“来人啊,把这小贱蹄子给我抓进留生阁。”
门外家仆得了信直接破门而入,手持棍棒,架着晴凉月见拖了出去,桐姑听到留生阁三个字,立马扑到乐百施的脚边紧紧的抱着她的脚踝,求她放晴凉月见一马,被乐百施一脚踢开,踢到了心窝,彻底晕了过去。
乐百施眼中充满了疯癫之色,嘴角挂着一抹毛骨悚然的笑。
早就该死的人,何必苟延残喘至今日。
闻茵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四周,她被关在一间黑不见底的牢房内,和吕今宜不同,她的四肢并未被锁住,只是房内弥漫着霉味让她喘不过气,她起身发现牢房外有火光,断断续续的摸索过去。
见两个看护她的狱徒坐在桌椅上喝酒,醉眼迷离,其中一位拿起瓷碗又“咕噜咕噜”几口下去,兴许是酒色壮人胆,他又嚼了几粒花生米,不甘道:“真是晦气,咱们兄弟俩背时的很,一身武艺沦落到落草为寇,天天替那疯女人做不干净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