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憋着火气,语气就更加不善,星司槐道:“既然你们不信那就算了,只是可惜了孩子。”
他不确定这家人是不是也像其他老人一样,被大仙洗脑的彻底,如果也是这样,就算他有心救人也无能为力。
说完自己要说的话,星司槐看着芳子妈,老人神色犹豫不决,星司槐内心失望,转身就要离开,这时屋里突然传出一道坚定的声音:“年轻人,我信你!”
星司槐回头,说话的婶子从屋里追出来,憔悴浮肿的脸上满是焦急,她快步走到星司槐面前,哽咽道:“别人不信你,我信你,求你救救我孙女。”
“阿姨,你先冷静一点,”星司槐松了口气,有了突破口那就好办多了,就算小福病的很严重,那他也能努力一下,劝她家里人送她去医院。
星司槐道:“我只能帮你看一下,至于能不能看好,我不能完全保证。”
原本就质疑他的那些人一听,又开始嘟嘟囔囔:“你们看,我就说这种小娃不靠谱,你们可别真让他骗了。”
老人们还欲劝阻,芳婶子突然大吼一声:“闭嘴!”
农村妇女本来嗓门就大,更别说她还是带着怒气吼出声的,不仅那几个老人被吓得立马噤声,连星司槐都被吓了一跳,要不是他习惯性面无表情,恐怕也要失态。
镇住了场面,芳婶子看向自家婆婆:“妈——”
芳子妈看向因为孩子生病憔悴了许多的儿媳妇,又看向神色从容的星司槐,一咬牙,也坚定了想法,管他大仙不大仙的,孩子重要:“年轻人,我也信你。”
两人带着星司槐走进房间,一进去星司槐就感到又闷又热,没一会儿身上出了一层汗,他目光一扫,发现这个房间的窗户都关的死死的,导致一点风都透不进来,大热天的,整个房间就像是个蒸笼。
连他一个身体健康的成年男人都有点受不了,更别说一个生病身体虚弱的小女孩。
星司槐立马走过去,把窗户打开。
看到这一幕的芳子妈欲言又止:“有风吹进来,孩子受凉……”
星司槐也懒得解释太多,只道:“你们把窗子关的太紧了,病气在屋子里来回打转出不去,病人怎么好?”
芳子妈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星司槐没和她多扯,转头去看小福的情况,床上的小女孩脸上带着发烧的晕红,眼睛半阖着,并没有完全陷入昏迷,在芳婶子叫了她两声之后,还努力想睁开眼睛。
情况没有星司槐想的那么严重,他又凑到小福胸口听了听,发现她呼吸的时候喉咙里响声,他作出判断,应该是发热太久身体出现炎症喉咙里有痰。
刚好买的药能用上。
星司槐心里有点高兴,但没有表现出来,而是装作有点为难的模样开始沉思。
芳子妈和芳婶子看到他这个表情,心里就是一沉,想问他到底是什么情况,却又不敢打扰他。
星司槐在心里哼完一首歌,才瞥了她们一眼,开口道:“问题不算严重。”
两人心里一喜,还来不急高兴,又听到他说:“但具体多久能好,就看你们能不能做到完全听我的。”
她们连忙点头:“能!我们能!!”
星司槐终于满意了,他以前在医院里的时候就发现了,最让医生头疼的不是病人的病情,而是各种不配合医嘱的家属。
他从口袋里掏出包好的药粉,让她们拿温水冲开给孩子灌下去,一日三次,一次一包,又叮嘱用温水给孩子擦一遍身体,每次出汗都要擦一遍,直到体温彻底降下来。
两人听得很认真,等星司槐说完,芳婶子立马去厨房准备温水,而芳子妈则热情的挽留星司槐吃午饭。
星司槐摆摆手表示饭还是不吃了,自己回去还有事。
芳子妈见他是真的不吃饭,便从墙上摘了两条腊肉要塞给他,星司槐还是不想要,结果就看到老人家颤颤巍巍要往地上躺。
星司槐无奈,只能接过来。
门口几个人还在探头探脑看热闹,见到出来的两个人,一个神色激动眼含热泪,一个表情平淡手里还拎着两条腊肉。
不由你看看我问看看你,窃窃私语起来。
那天大仙出来芳子妈都没这样,难道这个年轻娃能比大仙还厉害?
芳子妈扫了她们一眼,没说话,只乐呵呵送星司槐出门。
星司槐离开小福家,一口气走出几百米后,才停下来喘了口气,他张开手,手心里已经一片濡湿,果然和陌生人交流这件事,对他来说还是太难了。
此时,方江离在家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今天早上他像往常一样出门,帮遇到的第一个人干活,干完一上午,照常被对方塞了点儿吃的喝的在手里,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很正常。
直到他回到家,找遍家里每个地方都没看到星司槐的身影,他打开星司槐的房间,发现星司槐的房间里空荡荡的,床上甚至连张垫子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