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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不渝(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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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一副邀功的得意小模样,看了眼锦心,她捂着嘴轻笑,“小殿下对娘娘可上心了,娘娘最爱的几道菜可都是他亲手做的。”

“陌儿可真厉害。”她诚恳地夸奖,笑着坐下。

见娘娘落座,槿月也拉着忙完的锦心坐下,关切地替她擦了擦额上的汗。

“好了,人齐了就用膳,也别讲什么规矩了。”孟雅娴在某个小朋友期待的眼神下,夹了口菜放入口中,然后点了点头。

“真好吃。”

她又夹了些菜到梁陌的碗里,“陌儿也吃,多吃些才能快快长高。”

“谢谢娘亲。”

槿月看着这一幕,眨眨眼,感叹一声,“娘娘好久没有这么轻松了呢。”

“姐,你可少说一些吧。”锦心见娘娘瞪了槿月一眼,知道她没有真的怪罪的意思,但还是杵了杵她的胳膊。

槿月撇撇嘴,依然是那副乐呵呵的模样,拿了块糕点放入嘴中嚼吧嚼吧。

“砰——”不知何时,天空中绽放起烟火,璀璨而又炫目,火树银花。

“是烟花!”梁陌跑下桌子凑到窗边看,小孩子总是如此活泼,对什么事都格外好奇。

“娘亲,我能出去看吗?”他满脸的渴望。

“出去吧。”她笑着点点头。

见他一溜烟跑出去,有些无奈,终究还是个孩子,透过窗,能看见他在外面跑着,几个小太监紧张地跟着他。

“小殿下可真可爱。”槿月评价道。

“这样,真好。”锦心补充,不自觉弯了眸子。

孟雅娴只是喝了口热汤,对此没有说什么,眸中倒映着天空中那转瞬即逝的烟火。

*

除夕夜后三日,梁荀才缓缓醒转,他一睁眼便是娴儿抹泪的疲惫面容,他只觉心中柔软,想必她定是寝食不安,在他身侧守了许久。

他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发不出什么声音,一杯温茶杯递到嘴边。

“陛下,您终于醒了,臣妾这几日真是……”她拿帕子抹着泪,一副喜极而泣的模样。

润了润嗓子,梁荀终于能开口说话,“娴儿,莫要忧心。”

他艰难撑起身子,孟雅娴赶忙扶着他坐起,他张望了一下殿宇,却没有发现那个熟悉的娇俏身影。

“箬儿呢?”

孟雅娴眸光微黯,微微弓着脊背,显得分外落寞,说出的话却是咬牙切齿,“陛下,那个贱人害得你昏迷,你竟然还向着她。”

“她在何处?”皇帝的神色微凛,一双锐利的眸子死死盯着这位向来贤德大度的皇后。

“……臣妾将她关进了冷宫。”她淡定地理了理耳边的鬓发,“不过,前几日冷宫走水,真可惜,她死在了那场大火里。”

猝不及防的,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她偏过了头,耳边一阵嗡鸣,她不可置信抬头看向对面的人。

“陛下,您为了那个女人打我!”

“皇后,你越界了。没有朕的命令,你竟敢擅自处理朕的女人。”他冷漠地看着她,什么时候,他的皇后手伸得这么长了。

“臣妾是皇后,理应替陛下料理后宫,这是臣妾应尽的职责。”她站起了身,脸上红色的指印没有削减分毫她的气势。

“你……呃,好痛。”梁荀气得指着她,却被突然袭来的头疼折磨,只能用手拼命捶着头。

“陛下,陛下你怎么了?”她有些慌张地搂住他。

“头……头疼,好痛。”他咬着牙,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光是忍耐这种疼痛就几乎要耗光了他所有的精力。

“陛下,快将这药吃了。”她匆忙自袖兜中掏出一个药瓶,倒出一粒药丸喂入梁荀的口中。

药丸弗一入口,那剧烈的头痛便缓解了几分,梁荀脱力般依靠在她的怀中,喘着气。

“陛下可知,这头疾便是那乔氏给你下药的后遗症,那药霸道,竟连刘院判也束手无策,只得做出这药缓解。”她痛心疾首,抬手轻抚他苍白的脸,满眼疼惜。

“呼——呼——”他的呼吸紊乱,闭着眼,“娴儿,方才是朕的不是。”

“陛下,臣妾怎会怪你。”她拿着帕子替他拭汗,“陛下刚醒,臣妾去唤刘院判来替你瞧瞧。”

刘院判再次紧赶慢赶地来了紫宸殿,他的老腿啊,再这么跑下去怕是要废了。

把完脉,他恭敬地回复,“陛下的身子亏空得厉害,只能将养着。至于您的头疾,请恕微臣的无能,怕是只能靠药物缓解。”

“都下去吧。”他疲惫地摆了摆手,靠在床侧。

孟雅娴听懂了他的意思,带着刘院判一起告退,留他一人好好静一静。

“周洋,出来。”

“陛下。”一道身影自殿梁上跃下,半跪在地。

“这几日都发生了些什么,一一道来。”

“陛下昏迷后,皇后娘娘审问了姝贵妃身边的大宫女,问出了她下药的事,大怒下将她关入冷宫。

之后几日,她一直处理除夕宴的事宜,不过每日都会来此探望您。除夕宴由皇后娘娘主持,当夜,冷宫走水,火灭后只余一具焦尸,娘娘便下令让人葬了。”

他简洁地概括了这几日发生的事,语气平静无波。

“是吗。”他语气莫测地说了一句,抬手摩挲腕间的檀香手串。

“以后多注意一下皇后的动向。”他说完,便阖上眼躺下休息。

殿外,孟雅娴淡淡地回眸瞥了眼闭合的殿门,皇帝多疑,有了今日的一出,他怕是也起了些疑心,日后行事还需小心了。

此事之后,仿佛一切都回到了正轨,皇帝照常去早朝,面上神色无异,但唯有孟雅娴知道,他的头疾愈发严重,用的药也一日比一日多,甚至偶尔用酒麻痹自己。

她只能痛苦难过地看着他如此颓废,然后替他处理完手上的政务。

初春二月,春闱如期而至,科举大事,向来是由首辅主持,担任主考官。

连考多日,他也并非日日前去,考场自有监考官,他只偶尔去转一转,这一日,便碰上了意外。

一人自贡院外围的人群中冲了出来,被侍卫拔刀拦下,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重重头磕在地上。

“请首辅大人替草民做主!礼部尚书私下出卖考题,组织多人在秋闱与春闱作弊,还请大人明鉴!”他双手托着一叠厚厚的纸,语气坚定。

易寒抬手挥退身侧的侍卫,将那叠纸一一翻看,首篇的策论若他没记错,便是去年秋闱解元的文章,而那解元也确实是礼部尚书之子。

这后面的便是极其贴合春闱的文章,各种各样的皆有,想必是此刻正在考场内被写在考卷上的内容。

“你是……”他垂眸看着地上的人。

“草民是去岁秋闱的落榜生,但看了贴出的头名文章才发现是草民所做的内容。本想申冤,却被那尚书府的家丁找上门,威胁草民,若不继续替他做文章,便要杀人灭口。”他说的咬牙切齿,身体颤抖,似是害怕。

“草民只得暂时应下,收了他们的银子。放榜时,草民观还有几篇文章的文风极熟悉,似是同窗,但他们也一应落榜,便去寻了他们。之后才发现,他们也皆同草民一样。”

“来人,将贡院的考场封了。”易寒冷声吩咐,转身再度往贡院而去,放下一句,“你,也同本官一起进去。”

贡院考场被突然闯入的兵士围起,所有考生都纷纷抬头观望,不知发生了何事。

他们只见那位首辅大人拿着一沓纸进入,身后还跟着一人,看上去有些畏缩。

易寒扫了眼在场的一众学子,走入场中,步履缓慢,目光一一扫过那些考卷,直至一人前。

他抬手拿起那考卷,锐利的目光直射向那考生,那考生战战兢兢,冷汗直冒,低着头不敢说话。

“抓起来。”身侧的兵士立即上前将人押至一侧。

“大,大人,小民不知犯了何罪!还请大人明鉴啊!”那人涕泗横流地大喊着,没有丝毫文人的气度。

“你这写了一半的考卷,内容竟与本官手中的一模一样,科举舞弊,胆子真大啊。”

他只落下这句话,那考生便已经瘫软在地,双目无神,喃喃着什么。

考场中一时落针可闻,只余或急促或轻缓的呼吸声,那清浅的脚步声像是催眠符般响起。

每有一个人被押走,考场的气氛便凝重一分,直到最后一人。

“易大人,我爹是礼部尚书,你不能抓我,我爹,我爹什么都会听你的,只要你放了我!”他歇斯底里地喊叫着,想要拉住那人的衣角,却被死死按在地上。

“叶勋,是这个名字吧。放心,你爹马上就会来陪你的。”他微蹲下身,语气是温柔的,却直令叶勋毛骨悚然。

“全部押入护龙司吧。”他直起身,似是想起了什么,嘴角轻勾,“谁交代的多,所受刑罚便可减轻一分。”

那些人还没走几步,便有一人挣扎着跪下磕头,“小人交代,小人交代,是礼部的王员外郎,是他,他将试题出卖给小人,还说,要是多给一千两,便可将答卷也一并包了。”

“哦,还有呢。”

“小人,小人只知道这些,其他一概不知啊,大人!大人饶命啊!”他死命地磕着脑袋,头破血流。

“大人,学,学生也有话要说。学生在国子监学业不佳,祭酒便私下寻到我,说若我能付出相应的报酬,便可让我在春闱中上榜。”

“国子监祭酒,这牵扯当真是广啊。”他嗤笑一声,摆了摆手,“全部押回去。”

“今日科举舞弊一事牵涉甚广,春闱暂停,各位学子都回去吧。”

他下了令,士兵纷纷将考桌上的卷子收起封存,那些考生半推半就地就被赶出了贡院,考场被清空。

“你……”易寒转向身边的那人,却发现自己似乎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草民柴源丰。”

“柴学子,你便暂时住在本官府上,至于你的那些同窗,本官会派人去保护他们。”

“多谢大人。”柴源丰恭恭敬敬地行礼。

着人送他回首辅府,易寒便坐着马车前往皇宫,车驾径直驶入,停在了御书房之外,恰好也碰上了急匆匆赶到的叶尚书。

他被搀下车,对上叶尚书那双似是要喷火的双眸,深处还隐藏着巨大的恐惧。

“叶尚书,真巧。”他微微颔首致意。

他脸上的笑容和煦,但叶尚书却只觉得比数九寒天还要寒凉,他牙齿打颤,死死咬着才冷静下来。

“易首辅,你究竟想要如何?”他的话像是从牙齿缝中挤出来的。

“本官所为,不过是为科举的学子们求一个公平。”他大义凛然,满脸正色。

“你,你……你以为你手上又干净得到哪里去!”

见他这副无能狂怒的模样,易寒笑嘻嘻地凑近,低声挑衅。

“老匹夫,我看你不顺眼很久了,你知道吗。”

原主因为各种顾虑没有对他下手,放任他在面前蹦跶,但他可不会手下留情。不过跳梁小丑罢了。

叶尚书被气得跳脚,只能看着那人一挥衣袖,翩翩然往御书房而去。

守在外面的秦天见了来人,慌忙行礼,正想通报,门已经被他一手推开,御书房内的情景倒是一览无余。

浓郁的香引得他鼻子发痒,他抬手掩面,蹙着眉心打量着正躺在皇后怀中闭目的皇帝。

“陛下倒是悠闲。”

阴阳怪气的熟悉语调让梁荀忍不住头疼,他烦躁地随手抓起旁侧的朱笔掷了过去,那笔没有准头,只堪堪停在他脚边。

“易首辅见谅,陛下近些日子头疾愈发严重,方才好不容易休息会儿,被打扰难免脾气差些。”孟雅娴柔柔地替他按着头,满是歉意。

“哦,那倒是微臣的错了。”他皮笑肉不笑地说着,然后自顾自坐到了另一侧。

“陛下,陛下啊,易首辅实在欺人太甚,他竟然不由分说便押了春闱的学子,还擅自取消了春闱!”叶尚书那公鸭嗓夹着,声音远远的就传了过来。

梁荀眉心一跳,只觉得脑子似在嗡鸣,他抬手便执起桌案上的镇纸丢了过去,准确无误地砸在了叶尚书的肩膀上,疼得他直抽气。

“陛,陛下这是何故啊?”他捂着肩膀,颤颤地跪下。

“闭嘴,吵死了。”

叶尚书被训斥,只能讷讷住嘴,又看了眼旁边老神在在坐着的人,颇有几分不甘与幽怨。

“陛下对春闱科举舞弊一事有何看法?”

孟雅娴愣了愣,轻声细语地低声询问,“陛下,你们谈朝政,臣妾便先退下了。”

她的衣袖被抓住,她顺势又坐了回去,眼神无辜地看了眼地上的叶尚书与坐着的人。

“娴儿,你留下,就算听了也无妨。”

“陛下,后宫不得干政,这怎么可以?!”叶尚书瞪着眼,那眼神满是对此事的不赞同。

“闭嘴,你也要违背朕的命令吗?”梁荀按着头,坐直了身子,满眼疲惫却挡不住那冷厉的视线。

“老臣不敢。”

“陛下,春闱舞弊一事人证物证具在,只消得抄了叶尚书的府邸,搜集证据,厘清涉事人员即可。”易寒没管对面那两个人在做什么,只自顾自地做下决断。

“既如此,此事便交由……”

梁荀捏了捏眉心,既然这人如此自信,想必已经拿了确凿的证据,再如何说也无法转圜,只能……

“便交由微臣如何。此事既是由微臣开始,那也合该由臣来结束。况且人已经押入了护龙司,往来交接也实在过于繁琐。”

他已然站起身,走至叶尚书身侧时才停下,“想必陛下也是同意的,是吧。”

“呼——,那便按首辅说的做吧。”梁荀深呼吸许久才平复下来。

“是,那微臣便带人去抄了叶府。”他语气有几分愉悦,甚至垂首瞥了眼地上浑身战战的叶尚书,“叶尚书便好好在此处待着吧。”

人都已经离开,叶尚书还是跪在地上,满脸绝望,梁荀恨铁不成钢地又将一盏茶掷在地上,茶水泼湿了他的官服。

“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好事?!”

“陛下,微臣也不知为何会如此啊!”他跪伏在地上,仿佛到现在还是不敢相信,事情为何会发展至此。

“往年那易子煦当主考官,对此事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怎知今年春闱却突然发了难。”

“你,你就不会小心些!”梁荀怒火中烧,气息不顺。

“陛下息怒啊,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孟雅娴替他拍背顺气,语气温柔。

“陛下,微臣,微臣该怎么办?您一定要救救臣啊。”叶尚书涕泗横流,饶是在官场多年,处事圆滑的他也慌了神,不管不顾地恳求。

“你那些罪证在何处?是以什么形式入的账?”

“都,都在书房的暗格之中。是银钱与田地铺子。”想到此,他也觉得此生无望,脊背弯了下来。

若不是这些年的风声不紧,他也不会松懈至此,莫不是这也在那人的谋算之中。

“蠢货!神仙都救不了你!”许是气急攻心,他的头有开始疼,如万千银针扎刺般的密密麻麻的痛。

“陛下,快,吃药。”孟雅娴忙拿了药,用茶水将药丸送下去。

“叶大人,您还是快些出去吧。陛下见了您,免不得气恼,又要犯病了。”

“后宫妇人,岂容你插嘴。”叶尚书气恼,原就被近在眼前的死期逼迫,又被一女子指手画脚,忍不住破口大骂。

“放肆!对皇后不敬便是对朕不敬,来人,将叶尚书拖下去杖责三十。”

“陛下,陛下饶命啊!臣替你做了那么多事,你不能不救我啊!”

哭喊求饶的声音被再次合上的门封住,御书房终于清静了下来。

孟雅娴打量着皇帝的神色,轻声安抚,“陛下多烦忧,是不是累了,要不要歇一歇。”

“嗯。”

他低低应了声,便在她的搀扶下去内室更衣歇息,临走前,孟雅娴点了安神香,袅袅的白烟升起,淡淡的香环绕在室内。

她小心地关上门,走到外面,远远便听到了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她只是扫了眼那血肉模糊的场面,便面不改色地离开。

尚书府被五城兵马司的人团团围住,府中的人都被押了出来,百姓远远围着,七嘴八舌地谈论着,不一会儿,先前贡院前的事便流传开来,众人都觉得大快人心。

易寒带人径直往书房的位置而去,各种书册与信纸被翻得到处都是,还有人轻敲着墙面。

一人目光一凝,摸索着展示架上的各种瓷器与摆设,轻轻一转,“咔哒”一声,一个暗格打开,里面是满满的账册与书信,还有一大叠银票。

“大人。”

易寒接过账册与书信翻阅,目光微凛,难怪原主迟迟没有下手,这舞弊一事牵扯竟如此广,不仅涉及了大半个礼部,还有其他一些零零散散的官。这要是真细究起来,礼部怕是要空了。

不过嘛,这才有意思,今天怕是有得忙了,毕竟要清算完这账本上的人。

“你们在此处继续搜查,本官带人去别处看看。”他的话说得轻松,像是真的要去哪处闲逛似的。

于是,在一日之内,几乎整个礼部的人都被首辅带人抄了家,下了大狱。

天牢的狱丞见到他都是汗流浃背的,空了许久的天牢竟是在一日之内填了大半,他做噩梦都不敢这么做啊。

“首辅大人啊,您这是要作何啊?”狱丞声音颤颤。

“今夜审完这十几人,做得到吧。”

“大人啊,这么多人,审不完的。”他苦着脸,这已经不是要加班加点的事了,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啊。

“本官来,你在旁侧看着,可行?”他斜斜睨了他一眼,吓得狱丞忙不迭点头应和。

那十几个礼部官员被押着跪在地上,面面相觑,有人满脸慌张,有人镇定自若,倒是有趣。

易寒坐在上首,手中翻着那账册,“诸位可知自己为何会在此处?”

“下官不知。”里面明显呈领头之势的礼部侍郎出声。

“叶府已经被抄没,你们的往来书信与账册皆在此处,还要矢口否认吗?”

礼部侍郎微微蹙眉,但他深知死不认罪总比什么都交代了的好。

“下官不知犯了何罪。”他语气坚定,连带着其余人也与他一致对外,共执一词。

“本想着毕竟还是曾经的同僚,要给各位留一份面子,既然你们不要,也怪不得我。”

他给了身侧的狱丞一个眼神,立马许多狱吏拿了刑具上来,底下一时惨叫连连,血腥气弥漫在阴森森的牢狱之中,更添几分恐怖。

“要知道,科举舞弊是大罪,满门抄斩都是小的,不过若是你们肯交代自己知道的东西,定是可以酌情处理的。”

这道平静和缓的声音似是能够压过那因为痛苦而发出的凄厉喊叫,深深烙在人的心中。

“你们的罪名早已板上钉钉,何不为自己的家人想一想。早早交代了,也可免现在的皮肉之苦。”

他细细打量着那些人脸上的神色,直到在他们脸上见到动摇之后才让人停手。

面对这些已经奄奄一息的阶下囚,他抬手拿起一支毛笔把玩,“机会仅此一次,这天牢阴湿,本官身子不大好,也待不了多久。”

他捂嘴轻咳,已经站起身,欲离开此地。

“首辅大人留步,我招,我招,求你放过我的妻儿!”一人的声音尖锐,在森森的空间中回响。

紧接着,一道接一道的声音附和着,生怕他离开。

易寒随手将那支笔掷在地上,侧首吩咐狱丞,“盯着他们,认罪书写完递到我这里。”

“是,大人。”

狱丞恭恭敬敬地将人请了出去,回来就改了副面孔,满腹怨气,最后竟然还是逃不了要住在这天牢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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