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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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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合院的格局,期间自然以抄手游廊连接,中间是一如地上的院子。廊下有用石砖砌出来的空无一物的花圃,南面有没水没鱼的金鱼缸,东面是没有蔷薇花的花架子,西面是没有葡萄的葡萄架。

廊间垂着一盏盏以明瓦为表漆色不同的灯笼,一个小梯子。

顾月霖借着梯子向上,打开一盏灯笼,见里面是一只白蜡烛。

他用火折子点燃蜡烛,随后又拎着梯子到其余三个方位,各点燃一盏灯笼,以便更清晰地看清院落。

院中还有两口井,罩着黑漆漆的金属井盖,一口标有可用,一口标有废水。

两口井旁边各有木箱、铁钩。

顾月霖若有所思,随即面露惊异。

许是因为所在之处不同的缘故,他明显感觉到了空气的流动。

有风。

或许,这就是不论到地下何处都没有不适的原因。

而此时感受,如果不是错觉,意味的便是院落中有通往地上的透气孔,还不止一个,不然不能成风。

如此,那两口井便不是摆设。

他疾步走到标有可有的井边,俯身,手碰到铁钩柄部之际,顿住。

他蹲下去,取出火折子,移到铁钩末端对着的位置,看到了气孔。

真的可以用。

顾月霖按照无言的指引,打开井的盖子。

井水是流动的,就算常年不用,环境相对封闭,短期不宜引用,也可以为洒扫之用。

顾月霖又打开箱子,不出意料,里面是吊绳、簇新的木桶。

他将井盖恢复如初,其他一切亦然,随即疾步到了书房院,不出所料,在院中也看到了情形一致的两口井。

他打水上来,用做清扫,将书房院正屋、耳房的一事一物收拾得焕然一新。

混入尘土的水,倒入注有污水的井中,末了将井盖复原。

可通风是真,到底有限,湿气重了总归不好。

在这忙碌的过程中,他又有了几乎为之狂喜的发现:东面三间耳房,其中一间陈列着三口箱子,一口盛着文房四宝,一口盛着各类上好的纸张,一口则全是医书,附有名录。

或许书房里的书册只是藏书,这些才是蒋昭对预知到的一些事所收集留存的。

顾月霖的心情复杂难抒。

蒋昭在做这些的时候,到底是何心境?

想象不出。

蒋昭若在世,哪怕相隔万水千山,顾月霖也要追寻过去,哪怕不得相见,只是遥遥一拜。

尊敬的,虔诚的,表明自己的感激。

不为眼前,为所得一切。

只可恨,斯人已逝。

顾月霖把一切收拾停当,带上医书名录,循着弯弯绕绕的路,到了存着金银珠宝首饰的所在。

他分几次取了黄金、白银到上面,合计一万两白银。

末了一次,离开之前,他启动关闭存着金银屋舍的机关。

这样一来,就算谁拿到相同的图纸,找到相应的入口,也无法进入。

按理说,防谁也不该防自己的生身母亲。

可他就是到了不得不防至亲的难堪境地。

他没办法期许,同样的银钱转到母亲手里,她会跟他做一样的安排。

那就如她所言,奉行蒋昭只求有缘人的说法,财物暂且为他所用。

最起码,他想的只是帮的人多一些再多一些。

最起码,他身边没有无理取闹跳梁小丑般的下人。

夜色深浓时,顾月霖视为小丑的赵妈妈来了。

顾月霖遣了服侍笔墨的景天,问道:“何事?”

赵妈妈见室内再无他人,上前一步,道:“日间的事,的确是奴婢无理取闹,您怎样责罚都是应当的,只请……”

顾月霖凝眸,视线寒凉,“掌嘴确然是轻了,就该拔了舌头。”

赵妈妈一愣又一僵,跪地磕头,声声作响,“奴婢知错,再不敢了。”

顾月霖实在是不耐烦了,冷声道:“说人话。”

“是是是!”赵妈妈直起身,稍稍迟疑后,道,“太太如今并非凡事不理,只是有心无力。奴婢斗胆问一句,您可曾想过,太太孀居多年,能不能再走一步?”

顾月霖不动声色,敛目看着手里的茶盏,心头却是惊诧不已。

孀居之人再走一步?

再往前,只能是再醮。

母亲要再嫁。

可是……

再嫁没什么,父母之间本就没情分可言,父亲撒手人寰之际,母亲大可以要一份放妻书,何须等到如今?

或许已经拿到手了,只是因着他彼时年幼,才一直不提?

到如今提及也没事,但在这样的关头提出来,简直是不合时宜到了可笑可悲的程度。

顾月霖唇角徐徐上扬,不辨悲喜,正如随他缓缓抬起的眼睑现出的明水双眸,“再醮?”

“……是。”赵妈妈弱弱应声。

“我没想过,但我随她如何。只是,我最多只能改随她的姓,不可能随她再嫁之人的姓氏。”

母亲生于蒋氏,再醮无可厚非,只是他已十六岁,委实不愿冠上另一个姓氏,那就随她的姓氏好了。

自记事到父亲辞世,父亲的音容笑貌,一言一语,种种给予,都是他只能领受而再无可能回报的。

这一生,终究是要辜负父恩,也不差加上不孝这浓墨重彩的一笔,自然,也得有一定的前提——

顾月霖问道:“何时有的这打算?那边是哪一家?是否可信?”

“这……”赵妈妈尴尴尬尬地笑着,把手里的帕子拧成了一条绳。

从头到尾,顾月霖的反应都不在太太和她意料之中,她委实还没从惊诧中缓过神来。

哪有这么轻易接受生母再嫁的孩子?她们打一开始就没想过他能接受。

顾月霖耐心即将告尽,语声透着森森寒意:“不能说?难不成要我两眼一抹黑地给太太准备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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