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躬身入局。”
从罗香寺出来,萧砚子一直阴郁着脸,飞泓一直在门外,也听了个大概,“娘子,我们要不要给韩郎君也送个消息?”
“不必,韩侍郎不至于因一桩没影的婚事就与他闹僵。”萧砚子坐到车板上,戴上锥帽。
马车刚走上主街,萧砚子就见程府门口站着的窦易节,“飞泓,那是窦易节吗?”
“是。”飞泓看了一眼,“娘子,我们过去吗?”
“去。”到程府门口,萧砚子跃下马车,径直走上台阶。
窦易节正踌躇着,见到萧砚子要入府,忙叫住她,“萧娘子,劳你帮我将这支银簪带给阿芷。”
萧砚子自己头上还带着那支黄玉簪,看他手里那支工艺精美,还嵌着各色宝石,想来不是寻常之物,更有非常之意,摇了摇头,“太过贵重,还是郎君亲手交给阿芷比较好。”
“萧娘子,你与阿芷义比金兰,我与……情同手足,亲上加亲……”窦易节话还没说完,就被萧砚子打断了,“窦郎君,你堂堂虞国公次子,你想在这闹,无人敢拦你。”
萧砚子见暂时唬住了他,看向门前的小厮,“别给窦郎君冻出毛病来,把程府所有的火炉都搬出来,茶水吃食也要奉上,最好再请个大夫过来候着。”
“还不快去!”罗夫人一直站在门后,听了萧砚子这一番话,快步走出来。
萧砚子轻咳一声,挽起罗夫人就往里走,又吩咐小厮道:“郎中来了,每刻号一次脉,都要拿纸记下来。”
走到廊下,罗夫人才如松了一口气般拉住萧砚子的手,“有些话我们也不好说,还好今日你来啦。”
“阿芷呢?”萧砚子拍了拍她的手,问道。
罗夫人捂嘴一笑,“屋里睡着呢!外头乱成这样,她倒是睡的好得很。”
“十九娘!”程吉一脸着急地走过来。
“无事了无事了!咱们进去说话。”罗夫人理了理鬓间的碎发,拉着萧砚子往里走。
到了中堂坐定,罗夫人正了正色,和萧砚子解释道:“他想让阿芷给他做妾室。”
“阿芷,喜欢他吗?”萧砚子回想了一下,窦易节确实对程兰芷有意思,但程兰芷对窦易节,可不是那么回事。
罗夫人叹了口气,“阿芷哪明白这个?每日只知道胡玩。”
“其实五郎中不中的,我们都无所谓,只是想着都是自家人,无论怎样不会亏待了她。易节倒是个好儿郎,可虞国公府,阿芷这么单纯的孩子,如何去得?”程吉看向萧砚子。
话还没说完,一个小厮从外面跑进来,“阿郎、夫人,窦郎君,走了!”
“多给郎中几分钱,说不定过几日又要去劳烦人家了。”罗夫人高兴地一拍掌,从衣袖中拿出十余文钱递给小厮。
“阿砚,我们也当你是自家人,就不藏着掖着了。”小厮走后,罗夫人看了程吉一眼,“若你去了郑国公府,能照拂阿芷一二,我们肯定愿意阿芷留在京城里。”
萧砚子一听这话,就知道罗夫人准是知道什么了,“虞国公府的半条腿,已经迈向四皇子了,以郑国公一贯的隔岸观火的立场,两府往来只会越来越少。阿芷也还小,不如等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