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东分局
杜尚歪着头,看向对面一直不断抓着头的莫西南。
“说说吧,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姜子烟,你妻子,是怎么死的?”杜尚上来就直接开逼,莫西南急了起来,“我没杀她,她不是我杀的,我没有,真不是我。”
“据物业保安记录,昨天你从早上9点多到晚上8点,一直在湖光水色小区,也就是说一直在家,是吧”杜尚起身走到莫西南面前。
“是的,这段时间我一直陪着她。昨天早上她跑到天台,物业打电话给我,我就请假赶回来了”莫西南眼神恍惚,陷入回忆。
“说说这段时间你们在家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杜尚步步紧逼。
“唉,能说什么,她一直有病,一看到我就哭,无法跟她正常交流,整天疑神疑鬼,这日子没法过。”莫西南约莫触到痛处了,情绪激动起来。
“有病?什么病?听说莫先生你是本市医疗集团普外一把刀啊,为什么自己妻子有病,放任不管呢?”杜尚再次抛出问题。
“抑郁症,不是我的专业范围,不过,我可没有不管,我给她找了专业的医生,还有心理学家。她不接受治疗,她说她没病,她说,只要我在家,哪里也不去,她就一点病都没有。唉,我怎么能整天守着她,我还要工作的”莫西南来了劲,仿佛找到倾诉对象了。
“姜子烟是因为什么抑郁的,抑郁多久了。”杜尚接着抽丝剥茧。
“三年前,有次在外喝酒,喝多了,就没回来,在酒店开了房休息,稀里糊涂地有人进来也不知道,正巧姜子烟打来视频,被一个女的接了。然后她就开始不依不饶。”莫西南至今仍然没有为三年前的这段引发姜子烟生病抑郁的经历而自责。
“说说昨天你们在家都做了什么。”杜尚盯着莫西南,继续抛出问题。
“昨天上午我把她扶回家,她身体很凉,我帮她洗了热水澡,然后扶她在床上睡了几个小时”莫西南叹了口气。
“她睡觉的这几个小时,你在做什么?”杜尚凑近莫西南继续发问。
“我,我。起先,我是坐在床沿,握着她的手,她说我守着她,她才能睡着。后来,我也睡了,睡在她身边”莫西南有些犹豫。
“只是睡了一觉吗?”杜尚面无表情地又吐出一个问题。
“我们行了夫妻之实,我们毕竟是夫妻嘛,我搬出去住也有三个多月了,她睡在身边,又搂着我,我就没忍住。”莫西南声音低沉了许多。
“然后呢?睡醒后你们做了什么?”杜尚继续盯着莫西南发问。
“睡醒后,她精神好了很多,我说给她做点吃的,打开冰箱,发现里面没有食材,只有半瓶红酒,我要出去小区门口买些食物回来,她说她不饿,要我陪她喝酒。”莫西南接着说道,“我哪敢让她喝酒,哄她说下次买些菜回来,再陪她好好喝。”
“然后呢?”杜尚朝做笔录同事看了一眼,同事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然后,我电话响了,院里来电,晚上有台手术会诊,其它专家已经到位了。我急着要走,她不让我走,拉拉扯扯中,我还是赶回院里了。晚上开完会,我就在宿舍休息了。直到早上物业给我打电话,我才知道她,她,她怎么啦,是喝酒喝醉了吗”莫西南至今仍不愿接受姜子烟已经死了的事实。